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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冈仁波齐》让我想起了《可可西里》,这是从我可可西里回来的时候,才去看的一部纪录片。如今可可西里悄然无息的就申遗成功了,使得我再次翻开两年前写得一篇长游记——《可可西里【上篇】孤独旅者牧马人》和《可可西里【下篇】嗨,你好,藏羚羊先生!》。这是一次漫长的旅途,一夜大雪纷纷,终于见到碎念了十几年的藏羚羊的时候,那一刻,我的人生恍如在生命的禁地里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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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几次是坐火车进西藏的,沿途路过可可西里的时候,还是难以掩藏第一次从大雪中穿越它的经历和记忆。当趁夜从沱沱河赶到可可西里边缘的一个小村庄,其实那是在公路旁搭建的临时住宿,餐馆。但印象深刻的是在黑夜中半路休息的时候,我和那个少年靠在牧马人的身上说着一些幻想的话题。由于天气转变恶劣,黑夜里的除了牧马人的大灯在照亮着远方的路,四周一阵死寂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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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幻想着天空出现漫天星光,再有一团篝火,把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再有一把吉他,再来一片大海,把牧马人变成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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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第二天天刚亮,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真是出现了一片大海——白雪皑皑,雪花还在纷飞着,与其说是一个雪白世界,不如就当是幻想实现了一点点——白色大海就此出现眼前。紧接着,藏羚羊像是海豚一般在雪地里奔跑,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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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如此美好,尽管当时的旅途并不顺利,漫天荒芜的大地,沿着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虽说几个人是挤在一辆车里,但孤独依旧滋生,我们只能戴上墨镜才敢朝车窗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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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远处山川都变成了一座座雪山,泛黄的草地也被覆上了厚厚的积雪,窗外的景色如同这般,再看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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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乐拖拉着嗓子,川哥并没有准备非常劲爆可以唤醒人的斗志的歌曲。我们总想找到一些事情做,直到窗外闪过一些类似脚印的痕迹让我们顿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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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将车子开慢了些(其实已经很慢了),以他多年跑藏区的经验,突然十分兴奋的告诉我们——那是藏羚羊的脚印。虽然很模糊微小,但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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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整个车子都似乎兴奋起来。尤其是我,碎念了十几年的藏羚羊即将要出现眼前了。小时候,从课本上就已领略到藏羚羊的风采,但那时的记忆多是濒危物种和猎人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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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使得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究竟还有多少?如果我是先看了《可可西里》纪录片再来可可西里的话,那我一定会痛哭流涕。我睁大着眼睛几乎是贴在窗户上了,一眼不敢眨的,生怕和藏羚羊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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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的眼睛睁得开始模糊的时候,还真的就差点错过了这生活在这块生命禁地的自然精灵了。不远处的电线塔下,一群藏羚羊围在一起觅食——是一群,可不是一只两只,而且是公藏羚羊带着母藏羚羊。这是我一次发现原来高原上的羊角是如此美丽迷人。车子安静的停在了路边,丝毫没有惊吓到这群可爱的精灵,但机灵的它们还是发现了我们,远远看了几眼,继续低头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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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真实世界中的藏羚羊,但自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带有羊角的藏羚羊。即便是去年穿越阿里回到色林措的时候,都没有找到一只公藏羚羊——即便远处的草地上游走着一群藏羚羊,但是都是没有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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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画面依旧是欣慰的,可见藏羚羊非但没有因为濒危而成为灭绝,相反它变的越来越壮大,没有了人为的捕杀,如此恶劣的环境对于它们而言就如天堂一般。尤其是可可西里,整个被誉为是美丽少女的地方是与世隔绝的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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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它申遗成功,成为中国第51处世界遗产,可仍是我心中的生命禁地。从那条没有尽头的公路穿越的时候,希望人类的步伐永远都不要试图去践踏公路以外的土地。
既然它是生命禁地,那么就继续让它保持这一份神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