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前,读王安石的《泊船瓜州》,对“瓜州”这个地名印象颇深,却毫无方位概念。那日晌午抵达镇江,出租车快速驶向润扬大桥。司机说“对岸有个地方叫瓜州。”这才对“京口瓜州一水间”有了身临其境的感悟。
我拿起手机给老伴拍照,微信显示出我的位置——邗江区、广陵区。回想起隋朝开凿的大运河,它不正是南起邗江,北至涿郡吗?又想起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这“广陵”,也正是扬州。还有千古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题目《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也让“扬州”与诗人刘禹锡有了某种渊源。还有扬州八怪、朱自清散文……初进扬州,我体会到的是浓郁的历史文化气息。造访扬名中外的瘦西湖,倒映水中的,只有垂柳、拱桥与伊人的倩影。“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扬州的月色,要数中秋之夜为甚。传说,五亭桥下会有十五个月影在水中。与老伴携手漫步桥上,正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翌日清晨,我们先来到“晚清第一园”——何园。何园用空中的回廊串起园中的景致,别具一格。中午时分,我们转到个园。它比何园小许多,却别有洞天。个园主人崇竹,花园的景致,按春夏秋冬四季设计,不落俗套。
扬州古城保留完整,据说有500多条巷子纵横相连。令人惊叹的是,在这里漫步,无论你眺望哪个方向,都看不到高楼大厦。在当今高速发展的中国,能守望着千载不变的天际线,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缓缓走入仁丰里,经过湾子街,再转入南河下,这些旧街区婉转如歌,唱出一段段惬意的小调。
那天早餐,我们找到一家口碑最好的饭店。里面已经没有位子,几十桌满满的,都是当地人。怀着好奇心,我与食客攀谈起来。原来,他们晨练结束,下一项内容便是聚餐。“我们AA制”,他告诉我,“图的就是这热闹气氛,都累了,来这里开心,胃口自然好。”这些老人个个笑容可掬。他们特别在意早餐,这也是当地风俗。好不容易等到位子,老伴被扬州人的生活激情打动,被扬州美食诱惑:包子,烧麦,烫干丝都要,还加了狮子头。
返程途中,出租车司机说,明年三四月份来,还有琼花盛开的景象。李白不是有诗曰:“烟花三月下扬州”吗?
原作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