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读书的话,你就会发现,什么贵妾、贱妾、平妻、通房之类的等级划分,在《红楼梦》是完全没有的。袭人的待遇,就是比照周赵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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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中最明显的要素,就是月钱。袭人从前月钱一两银子,是丫鬟中最高的。而获得王夫人的赏识之后,“把袭人的一分裁了,把我每月的二十两银子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来给袭人”——二两银子是周赵姨娘的月例,一吊钱则是“姨娘们的丫头月例”“人各五百钱”,两个丫头共一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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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夫人擢升袭人,并没有“开了脸,明放他在屋里”,所以月钱不走公账,却由王夫人私人出。同样的道理,王夫人不能给袭人配置姨娘该有的两个丫头,只把两个丫头的工资给到袭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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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月钱,待遇还包括赏赐。王夫人特别给袭人送了两碗菜,袭人感到不好意思,宝钗取笑她“这就不好意思了?明儿比这个更叫你不好意思的还有呢!”看来给姨太太们赏菜、或者别的赏赐,也是贾府的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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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出门时的排场。袭人回娘家探母病、送母丧,很多读者认为是“贵妇省亲”。这说法倒也不错,却并不是王熙凤特意为袭人而设的。不信可以看王熙凤吩咐周瑞家的的话:“你们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也不用我嘱咐了”,和周瑞家的回答王熙凤的话:“都知道。我们这去到那里……若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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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向刘姥姥介绍过:“我只管跟太太奶奶们出门的事”。“太太奶奶们出门的事”,当然也包括姨奶奶们出门,虽然她们出门的机会不多,但一套规矩礼仪已有成例,不需要特别嘱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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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描写都可以看出,袭人的待遇,就是比照姨奶奶们的成例。而姨奶奶们的待遇,比起丫鬟来,已经是加倍的丰厚、足以表现王夫人对袭人的赏识了,并不需要在此基础上格外加厚,破坏规矩,招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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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袭人娘的抚恤金是四十两,赵姨娘弟弟的只有二十两?这并不是王夫人(或秉承王夫人意思的王熙凤)厚赏袭人,更不是临时主持工作的探春刻薄赵姨娘,而同样是贾府的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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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人认为,“不是咱们家的根生土长的奴才,没受过咱们什么大恩典”,所以对“外面的”的抚恤金,应该比“家生子儿”的丰厚些。所以,袭人作为“外来的”,她的家属抚恤金是四十两;所以,赵姨娘是“家生子儿”,她的家属的抚恤金只有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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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光袭人,就是“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人,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