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人地 | 2023-08-07 09: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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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我们写戛纳电影节的明星和网红们，大家都看得十分过瘾。 这里可回顾。 这其中有一位特别的人物，名叫贾乃亮，你说他是网红吧，他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明星，但你说他是明星吧，他这次去戛纳，就是为了直播，甚至后来他上热搜，主题就叫“一场兵荒马乱的直播”。  ▲戛纳红毯上的贾乃亮。 啥叫兵荒马乱的直播呢？事情是这样的。 贾乃亮这不是已经干电商主播差不多两年多了嘛，这次是受到欧莱雅的邀请，去戛纳现场直播，做欧莱雅专场，可谓是戛纳直播带货第一人。 当然很多人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非要大动干戈地去戛纳播呢？明明都是国内发货的，国内也能播啊。当然这就是噱头和话题嘛！  贾乃亮提前做了多次预热，说他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直播间价格是全年地板价，总之是阵仗颇大。 但到了戛纳之后贾却频频出事故。先是直播前三个小时，正睡得好好的呢，酒店突然警报大响，楼内人员迅速撤离，贾乃亮团队顺势还拍了个视频凸显紧张局势。后来酒店人员说是误会。   开始直播了，贾乃亮又说直播团队全都因为签证问题没有来，现场只有他的摄影师、经纪人、化妆师等人。  一群人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开了播，没有手机支架就用茶杯，没有打光灯就用酒店床单当反光板，贾乃亮负责解说和放音乐，其他人有上链接的，有开福袋的，总之就是一顿忙乱。     直播过程中出了一个大BUG，就是贾乃亮准备了30万块钱的红包，本来准备发给很多粉丝，结果自己给搞错了，只发给了六个人，每个人都拿了好几万，最高的那个人得到七万多。  就是因为这事，贾乃亮的直播上了热搜。他知道自己上热搜后，又发了个视频，表示自己“哭笑不得”。  当然，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及如果仔细了解一下贾乃亮进军直播界的这两年的境遇，不难推断这件事有故意作秀、制造话题的成分在。 贾乃亮从2021年8月开始以个人名义直播，当年是高光之年，因为突出的业绩成为直播界的“明星一哥”，在维持了几个月的风光之后，此后却一路下滑。 最直观的就是短视频播放量，他从最初的几百万、数十万点赞量，变成现在稳定在一万多点赞，这其中还有很多是买了“dou+”做的数据（点赞量很多，评论却很少）。  ▲曾经的数据。  ▲现在的数据。 数据，是一个网红的生死线。对于带货主播来说，它就是一柄悬在头顶上方寒意凛冽的利剑，不知道啥时候便砍人于无形。因此主播们的一切行为基本上都围绕着能不能使数据攀升这一核心点。 这一次的戛纳行，贾乃亮好歹造出点话题，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很多人又开始去看他的抖音了，这就是成功，不是吗？  比较令人感慨的是，提到贾乃亮就不得不提的另一个人，小璐。此刻，这对曾经的怨偶在同一个平台上暗暗较劲。 如今的小璐已经彻底隐身于大众背后，没有电影、电视剧，没有任何代言，也不直播、不带货，平时就拍拍短视频自己玩，她的抖音数据反倒出奇地好。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一直隐身，却始终保持“在线状态”，并且确实有很多人并没有忘记她。  ▲甜馨还是李小璐的流量密码，但凡甜馨出镜，点赞量暴涨。此外，李小璐跳舞、滑雪的视频也很受欢迎。 离婚已近四年，如今的“夜宿门”主角们都选择了不同的路，他们现在都过得怎样呢？在这些纷纷扰扰的表象背后，又是什么呢？  亮哥“死磕”直播 我们先从贾乃亮的戛纳之行说起。 贾乃亮这一次去戛纳，是一个很明显的事件，意味着他似乎要彻底放弃自己的演员身份了。因为无论从他出发之前的“预热”，以及到了戛纳之后的种种表现，他和我们刚刚写过的网红们，已经没有区别。  很多人质疑他为什么去戛纳？有什么作品吗？  到达之后，拍了很多精美的视频表达出巨星风范。比如有人送上鲜花，以及贾乃亮意气风发地穿过闪光灯的海洋。 不过贾乃亮的直播团队不是都没来吗？就很好奇这些闪光灯真的是外国记者在拍他吗？  ▲这束花略显寒酸……  ▲闪光灯咔咔咔。 为了显示壕气，他还专门去买了一堆LV包包当做直播间回馈粉丝的礼物，一句“我全要了！”倒也是霸气得很。   有人嘲笑别的网红，去一趟戛纳要拍几十个视频，贾乃亮也差不多，整个法国之行前前后后拍了14个视频。 直播电商走到今天，体量在逐渐增大，体系也越来越成熟，但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去明星化”。 还曾记得直播电商刚刚兴起的时候，恰逢疫情，无数明星呆在家里没事做，蜂拥而至这条赛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今三年过去了，仿佛大浪淘沙，又仿佛南柯一梦，留在这个领域里的明星已经非常少，贾乃亮却“逆势而动”，成为其中最坚决、最勤奋、最执着的一个。 这背后当然有很多有意思的事。 贾乃亮是“遥望科技”的签约主播，遥望科技的大本营在杭州，和谦寻（薇娅、董海峰）、交个朋友（罗永浩）、无忧传媒（多余和毛毛姐、广东夫妇郑建鹏&言真）、如涵（张大奕、虫虫）等一样，都是全国的头部机构。 遥望科技主打的就是明星牌，旗下的艺人有王祖蓝李亚男夫妇、张柏芝、黄圣依、娄艺潇、辰亦儒等等。  所以我们常常看到贾乃亮和张柏芝一起合拍视频，因为二人都是一家公司的呀。  贾乃亮2021年签约遥望，当年8月，第一次以个人名义直播带货，场均销售额达到9000万，成绩非常亮眼，成为遥望的摇钱树。 现在回看，当时贾乃亮之所以那么受关注，卖货卖得那么好，确实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一方面，他身上背负着内娱最受瞩目的婚姻话题之一，这简直是带货届的顶配，机构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参考汪小菲和大S离婚期间的麻六记销量）。他和李小璐的离婚事件，至今仍被人们所关注，这是他天然的流量密码； 时至今日，他的抖音下面仍然有大量网友在讨论这些家长里短，不断地点评二人离婚到底谁对谁错，还有网友说让贾乃亮和刘恺威、冯绍峰凑一桌打麻将。咱就是说，这提议夺笋呐……  贾乃亮和张柏芝合拍视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网友操起了红娘的心，说你俩太配了，都是离异有娃，干脆你俩结婚吧！  第二点，就是他天然地适合短视频的调性。无论是文化水平也好，还是个人气质也好，贾乃亮都和当下的“下沉市场”十分匹配，亲和力强，会唠嗑，没明星架子，懂得如何取悦老百姓。 总而言之，当主播，比当演员更适合他。  这就要浅浅说到贾乃亮的职业生涯。 贾乃亮1984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在官方介绍中说自己高中没毕业就去追梦，想当明星，考到北京的田华艺术学校（中专）。但有媒体报道其实是初二就不读书了。  17岁从田华艺术学校报考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高职班（和黄圣依一个班），文化课高考280分，过线了，复试时却没有通过。 贾乃亮在李静的采访里自述，复试失败后，“妈妈堵着校长的门，非要请校长吃饭”，最后以“豪爽的江湖气”打动了校长，录取了他。  ▲贾乃亮和妈妈。   虽然都是北影，但高职班和本科班毕竟不一样，可以说天差地别，无论是师资还是管理都有明显不同。北影表演本科班的要求是大三之前不能接戏，踏踏实实学表演，贾乃亮官方资料是北影01表演本科班，但他从大一就开始到处见组。 他的朋友讲述他把北京剧组驻扎的所有宾馆全跑遍了，哪个剧组都能看见他的照片，整个大学期间他一直在拍广告、跑龙套，为的是“不再花家里的钱”。  努力是很努力，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贾乃亮没有接受完整的义务教育，也并没有在表演的最高学府里接受到一定程度的表演教育，导致他是有点“先天不足”的。起码，在“学院派”的江湖里，他很难接到好的剧本和导演团队。 其实这一点是蛮可惜的，从他早期的作品来看，他是有天赋也有灵气的，但贾乃亮最受好评的作品基本上是他二十多岁时所拍，那时青春洋溢，生机勃勃，气质给他加了很多分，如今等到年龄和阅历上来了，能突破的角色就不多了。  ▲2006年电视剧《女人不哭》，22岁的贾乃亮和27岁的汤唯。  ▲汤唯在剧中扮演一个一心想傍大款的“小太妹”，也挺有意思的，那时汤唯也不太被行业重视，各个剧组演小角色，但那时距离她遇到《色，戒》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命运将在一年之后被彻底改变。很玄妙啊，她和贾乃亮，当年演对手戏、都不太被行业重视的两个人，此刻已在不同的世界。  ▲汤唯已经是戛纳的大明星，而贾乃亮却是作为网红来，隔了17年的岁月，各人的发展大不同了。 从出道以来，贾乃亮在“演员”这个行业里始终没有找到太多成就感，和李小璐结婚后，合作了一些电视剧，也被压在女方的风头之下。  ▲2011年电视剧《当婆婆遇上妈》。 在一次采访里，贾乃亮坦白自己做主播的原因，因为做演员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前途：“我能接到张艺谋的戏？接不到，根本轮不到你。”  与此同时，贾乃亮又天然地非常适合短视频生态。 早年间还没发明出抖音的时候，贾乃亮就喜欢惟妙惟肖的模仿，获得过一波人气。他模仿东北大妈，模仿金星，挺放得开，神韵抓得准。当然了，东北人这方面本身就自带天赋。  ▲模仿东北大妈。  ▲模仿金星。 所以他对短视频是熟悉的，这些年他拍的抖音，实话说含金量比起当年的模仿段子来差远了，但总体调性还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小幽默小喜剧居多，没啥技术含量，更谈不上艺术性，主打的就是一个接地气。  ▲这个撑伞的视频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受欢迎…… 另一个利器就是利用在圈内的人脉，找不同的明星合拍，以美女居多，看起来也是蛮养眼的。   时不时来点心灵鸡汤，这些文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离婚后的境遇，打的是同情牌，也挺受欢迎。  ▲比如这样的鸡汤文案。贾乃亮想吃梅菜烧饼，老板告知没有了，只有鲜肉的。贾乃亮无奈买了鲜肉的，却发现意外地好吃。最后给出鸡汤是：“如果事与愿违的话，那么一定是老天自有安排”…… 综上所述，在“演员”的行当里一直没有混出个名堂的贾乃亮，阴差阳错发现短视频和直播平台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赛道，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2018年离婚事件后贾乃亮的第一次直播，纯聊天，告诉粉丝“我不哭”，当时的观看量就很可观。  ▲2019年8月拍摄第一个抖音视频。 除了以上原因，贾乃亮还总结过自己能成功的两点，一个是背词快。 这点确实如此，围观贾乃亮的私下状态，尤其是当年拍的那档《爸爸回来了》，会发现他的特点就是话多、嘴碎、爱表现。  第二个就是价格低。 贾乃亮的直播间以平价商品为主，符合大部分老百姓日常所需。9块9的调料罐，十几块的童装，都有。他也自诩过“在砍价这方面，还没有人能说得过我。”以及“做梦都在砍价。”   不过这个优势是相对的以及不是唯一性的，他的背后是机构的力量，而这个领域最残酷的现实是，总是有主播拿到更低的价格，或者，总是有主播赠送更多的礼品吸引人们消费，所以这个优势我们暂且存疑。  其实直播行业非常残酷，是我们能肉眼见证的竞争最激烈、最反人性的行业之一。能成为头部的主播，除去那些玄妙的“天时地利人和”，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拼命。字面意思的拼命。 遥望科技的“首席主播”瑜大公子早年间常常从上午10点播到凌晨3点，一直不停地播，这是什么概念，想想都可怕。辰亦儒谈起直播的压力，在直播间里都哭得梨花带雨。   腾讯做过一档纪录片，采访过遥望科技的日常经营状况，从始至终给人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当所有人的工作最终只围绕着“成交额”“利润”“转化率”等等一系列冷酷的数字时，那么几乎所有人都成了机器。 老板开会时，整个会议室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高压气氛。  不能给我好货，你就不能升职，这话说得清晰又冷酷。   老板每天都会巡视各个主播的场子，一旦数据苗头不对，马上会有工作人员反馈到主播那里：“这个不是第一”，“今天怎么才卖这么点钱呢？”可以想象主播的压力有多大。     而几乎所有的主播都呈现着鸡血式的狂躁的直播模式，只有这样才留得住观看人数，这也是非常消耗元气的行为。   ▲辰亦儒的直播，汪东城惊喜现身为他庆祝生日，两个人又哭又笑，对着镜头狂喊，气氛热烈到无法再热烈。这是直播间最喜欢的场景，有情绪，有故事，够躁热，能留得住人。 在这样的高压下，贾乃亮依然非常享受，依然非常坚持，我想，他在这里找到了从没体验过的成就感。  ▲贾乃亮的直播间，也是同样的氛围。  ▲去年双十一，贾乃亮包下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当直播间。 比如他最洋洋自得的，成交额从0起步，到达了一个想象不到的数字，这个过程非常爽。  另外在谈价格的时候，各路商家卑微地站到他面前，虔诚地希望他能接受自家的货物。 只需要他一句话，这个品就能留下或是被判出局，这样的掌控感令贾乃亮痴迷——起码，在和李小璐结婚的那些年里，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他始终没有尝到这种滋味。  ▲商家的姿态非常低。  ▲贾乃亮一句话，这个商家就pass了。 但是，纵然再拼命、再努力、再喜欢，一个主播的生命周期其实是早就被命运规律注定了。贾乃亮的经纪人曾经说过，每个主播的生命周期只有3到6个月，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生命周期长一些。  但残酷的是，贾乃亮并不是幸运的那一个。他没有战胜行业规律，哪怕他已经远远超出了3-6个月的生命周期。 他的高光时刻在2021、2022年，他是整个遥望的门面。可是自从去年双11之后他的业绩便断崖式下跌。   机构和机构之间内卷，公司内部的主播之间也内卷，价格战打到白热化，无数人挤进直播的红海，主播拼命也拼到极限了，没办法更拼了，这样的状态很难令一个主播将傲然的业绩长久并且健康地持续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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