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人地 | 2023-02-13 07: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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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我们说了要聊聊神秘的印度富豪系列，第一回就聊了如今的印度首富阿达尼家族的故事。 但事实上，曾经长期霸占着印度首富的位置是而今的“二富”安巴尼家，他们的家庭故事更加抓马，毕竟全世界都知道这位超级富豪拥有孟买最闪亮最豪华的豪宅。  ▲“二富”安巴尼那壕无人性的顶级豪宅，一共27层（因为每层的层高关系，所以整体建筑堪比60层楼高），自带直升机停机坪，可以容纳80位客人的剧院，168辆车的车库，还有超大的露台花园，估价超过20亿美金。 “二富”家最近喜事不断，女儿生了龙凤胎，刚从美国回印度，小儿子又跟交往多年的女友订了婚，我们下文都会一一道来。 要知道在首富高塔姆·阿达尼（Gautam Adani）异军突起身家弯道超车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二富”穆克什·安巴尼（Mukesh Ambani）才是那个稳稳占据首富宝座的人。  ▲ 重新认一下人，图左：“二富”穆克什·安巴尼，没胡子的，图右：“首富”高塔姆·阿达尼，后面中间的是“二富”老婆Nita。 二富穆克什执掌的Reliance Industries（信实工业）是印度市值最高的商业集团：  ▲ 在上个月最新发布的胡润全球500强榜单里，“二富”家的信实工业市值高达2020亿美金（1.465万亿人民币），领衔其他所有印度企业，也排在我国的字节跳动和美国的甲骨文公司前面。  ▲ 而“首富”阿达尼的四家公司（Adani Enterprises、Adani Transmission、Adani Total Gas和Adani Green Energy），2022年才新晋上榜，加起来总价值1.3万亿人民币，还不及信实工业一家。 不同于首富是从贸易经商转向承包港口发的家，Reliance Industries（信实工业）早年腾飞靠的是纺织，逐渐在其基础上发展出垂直整合的业务，从制造纤维到石油提炼，再慢慢扩展至天然气、新能源、零售、电信和大众媒体等多个领域。  ▲ 公司官网显示的业务板块。 而这一切的根基要归功于“二富”他爸德鲁拜·安巴尼（Dhirubhai Ambani）从无到有辛苦打下的江山。  ▲ 德鲁拜·安巴尼是二富的爸爸，也就是说二富其实是个幸运的富 二代。 正如上一篇结尾说的，安巴尼家族真正能跟现今印度首富阿达尼的人生经历相提并论的是已经去世的德鲁拜·安巴尼，同样是白手起家的商业硬汉。 上个世纪90年代末，在“首富”阿达尼的港口业务才刚刚初现雏形时，二富的父亲德鲁拜就已经在资本市场搅动风云、独领风骚，他被《亚洲周刊》列入“亚洲最有影响力的50人”名单。  ▲ 这张左手托腮是他的标志性照片。2002年12月28日，他去世那年的诞辰日，印度官方邮局以此照发行了纪念邮票来缅怀他。时任印度总理Atal Bihari Vajpayee用下面这段话表达了对他的敬意：“这个国家从此失去了一个证据，证明一个普通印度人受到进取心和决心的驱使，在其有生之年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就。” 2007年，还有一部以老安巴尼的创业史为原型的印度电影《Guru》上映：  ▲ “Guru”可以理解为大师、印度教或者锡克教的宗教导师、领袖的意思。 影片刻画了男主角作为一个乡村教师的儿子，在父亲的不信任、周遭的质疑声中，走出印度小村庄去向海外淘金，再回到故土创业，越做越大，一往无前的商业传奇。 虽然省略了很多具体过程，但主人公的整体经历，从做贸易到开工厂，再到发行股票、资本操作，包括后续被挖出黑料遭到围攻甚至可能有罪入狱等等，都和德鲁拜的人生故事极其相似。  ▲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女主角是印度超级大美女Aishwarya Rai，男主角则是她现实世界里的丈夫Abhishek Bachchan，他们也因为拍摄这部电影跟整个安巴尼家族走得热络，经常受邀出席各种活动。   ▲ 电影结束时，已经头发花白的男主角对着股民们大喊，“要不要告诉世界，我们来了”，“你们想不想建立全世界最大的公司”，何尝不是印度人的一种雄心壮志呢？ 今天就让我们开聊安巴尼家族的崛起之路。 一家之主父亲德鲁拜·安巴尼赤手空拳打拼的奋斗史；两个儿子阋墙谇帚大动干戈，一个变身“二富”，一个濒临破产；他们各自的漂亮太太，不是明星的胜似明星，是明星的却刻意隐忍低调；还有第三代错综复杂的联姻网。 来近距离感受下这个高调张扬的印度顶豪家族到底有多富。  父亲德鲁拜·安巴尼，1932年出生在印度古吉拉特邦Junagadh县底下一个叫乔尔瓦德（Chorwad）的小城镇。  ▲ 比起上篇里提到同样出生在古吉拉特邦但是在最大城市Ahmedabad（地图右上角）的“首富”阿达尼，德鲁拜的家乡（红色标记处）要更小，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资源和机会更少。 因为他的关系，现在的Chorwad作为名人故乡被更多人知晓，也有很多满怀梦想的年轻人前来当地“朝圣”，祈求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摆脱阶级改变命运。  ▲ 德鲁拜从小到大长期生活的地方，被改造成了纪念馆。  ▲ 旁边的这栋白楼，是德鲁拜父亲过去租下一小部分作为自己教书育人的场所，也在2002年被安巴尼家族整体购入、收入囊中。家族还顺势在周围建了开放给民众的花园，和以德鲁拜父亲的名字Hirachand Gordhandas Ambani命名的学校。  ▲ 德鲁拜的太太（也就是“二富”的妈）Kokilaben，来纪念馆参观时站在亡夫的照片前双手合十。  ▲ “二富”穆克什（左二）、“二富”的弟弟阿尼尔（左一）陪着老母亲一起。 说回过去，德鲁拜在家中排行老二（也有一说是老三），父亲是老师，但他却对上学毫无兴趣，传闻其早早展露出赚钱的商业天赋，宁愿逃学也要跑去街上看人们兜售不同种类的商品，甚至会选在周末的时候自己出摊卖bhajias（一种印度本土油炸小吃）。 也正因为家乡Chorwad靠海，难免有各种乘船出国淘金的机会。1949年，刚读完十年级、年仅17岁的德鲁拜选择出发前往相隔一整个阿拉伯海的亚丁（当时还是英国的直辖殖民地，现如今是也门的临时首都），他在当地找了份工作，为在那里的壳牌公司的独家经销商A.Besse（由法国商人Antonin Besse在亚丁成立的为多家保险、航空和航运公司做代理的贸易公司）打工。 德鲁拜在亚丁待了近十年，除了攒够了自己之后创业的启动资金，更重要的是学会了经营一家大型企业的思路。 这期间，家人为他在印度老家娶了个媳妇，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太太Kokilaben。   ▲ 太太Kokilaben一直跟媒体保持着距离，只在一次罕见的采访里提到了她儿时在Jamnagar（古吉拉特邦的另一座城市）的童年回忆。她出生在一个普通中产家庭，父亲是电报局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在当时，作为女孩受教育的机会实在有限，相比读书，她被教得更多的是刺绣、缝纫，还有精通各种家务。 这对夫妻是奉父母之命的盲婚哑嫁。新婚的他们先是两地分居了一阵子，之后太太单独漂洋过海去亚丁投靠德鲁拜，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坐船的经历。在亚丁，她生下了大儿子穆克什（现在的“二富”）。 1958年，“二富”出生的第二年，德鲁拜便带着全家回到祖国印度，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旅。 他跟一起在亚丁待过的自家亲戚Champaklal Daman合作，开了家名叫“Majin”的贸易公司，从他们熟悉的亚丁进口涤纶和纱线回印度，同时又从印度出口香料、糖、槟榔等去那边。  ▲ 最开始的办公室是个46平方米的小屋，身边至多只有两三个助手帮忙。 很快，德鲁拜就发现了本土市场对于涤纶、纱线的巨大需求量，他不再满足只做进出口的中间商，转而想要自己生产。 1966年，单飞的德鲁拜成立了Reliance Commercial Corporation，并在古吉拉特邦艾哈迈达巴德的Naroda区开了第一家纺织厂。  可工厂建成了，产品却销不出去。因为当时的市场皆由批发商主宰，他们与老牌大工厂合作多年，并不愿意给新兴小厂家机会。 德鲁拜随即想到了干脆不让中间商赚差价，他直接跟个体零售商联系，兜售自己的库存。也正是靠着这一另辟蹊径的操作，其工厂出品的面料“Vimal”得以在市场上崭露头角。  ▲ “Vimal”这个名字其实是以德鲁拜的大哥Ramniklal Ambani的儿子命名。 中间的很多过程我们就省略不细聊了。反正先是打开销路，再到1975年拿到世界银行技术团队的背书，为品牌提供了合法性，80年代中期，又找来宝莱坞明星和板球运动员打广告进一步扩大知名度，此后，“Vimal”在本土纺织行业的地位无人能及，还开设了第一批零售连锁门店。  ▲ 不过，对如今这般体量的Reliance而言，这个最初帮助集团奠定基础的品牌变得如此微不足道。2012年，“二富”曾经一度想过要出售掉它。 Reliance的帝国到底有多大？可以参考2005年我国商务部官方出的投资指南：  回看企业之所以能做大，绝对离不开德鲁拜的个人能力。 其一，虽然他没上过什么学，却与时俱进，懂得充分利用金融市场。 在当时的印度，股票对普通民众而言还相当新鲜。1977年，公司进行IPO，德鲁拜绘制的伟大愿景，让远超预期的投资者加入其中。  ▲ 图为1977年认购信实股票的民众们，最后IPO超额认购超过7倍。 这种大规模融资，如果没成功，那就是赤裸裸的画大饼、割韭菜，但德鲁拜成功了，他通过上市融来的钱，扩大了生产规模，除了专注涤纶、纱线、纺织业务本身，也开始生产制造聚酯纤维所需要的东西，即石化产品，再发展到后续的石油精炼。公司名称从早期的Reliance Textiles Industries Ltd.更改为Reliance Industries Ltd.，证明业务范围更广了。 正如我们上篇说的，1991年，印度正式开始了经济改革开放，在之前的漫长岁月里积攒了大量财富的德鲁拜，抓准时机，迅速介入电信、电力基础设施等其他领域。 也因为这样，Reliance的股价节节攀升。早期持有股票的股东们统统赚到盆满钵满，对德鲁拜是有口皆碑外加个人崇拜，之后公司每次发行新股或者可转债时，他们都争相抢购。对很多股民来说，德鲁拜更像是帮助他们实现家族财富积累的“神”。   ▲ 根据“二富”穆克什在Reliance上市四十周年庆典时公布的数据，倘若1977年投资1000卢比购买信实股票，一直持有到2017年，价值约为170万卢比（14万人民币）。 其二，德鲁拜擅长游说和社交，可能是个性使然，也可能跟他从小游走在街市与不同人打交道的小贩经历有关。在七八十年代，印度本土政策尚不明朗的大环境下，他的成功离不开结交各路政客，为自己开路。 就和“首富”阿达尼的成功故事总跟现任总理莫迪的名字挂钩一样，提到德鲁拜，坊间常把他跟前总理英迪拉·甘地联系在一起，传闻是他说服了英迪拉，才最终获得石油炼油厂的项目，帮助整个企业实现腾飞。  ▲ 这张两人一同用餐的照片被拿来佐证他们的关系匪浅。 不过从时间线上推算，英迪拉1984年就遇刺身亡了，但直到80年代末Reliance才真正开始在石化行业大展拳脚，所以真要说帮上太多忙，也不至于，可德鲁拜的长袖善舞，世人有目共睹。  ▲ 有一本他未经授权的传记，标题为《聚酯王子》，其中就记录了德鲁拜和政客们的秘辛，也因为内容太过敏感，而在发行前被勒令禁止。 将Reliance（信实）从纺织带入石油石化领域，是安巴尼家族开拓庞大商业帝国的一个里程碑，也是德鲁拜从普通富商晋升顶豪巨富的分水岭。 但相比其个人创业成功的神迹，相信大家还是对他的家庭生活更感兴趣。除了刚才提过的太太Kokilaben，还有他们的四个孩子（虽然最常出现在媒体上的就两个儿子）。 主持大局的老太   ▲ 根据2014年为Kokilaben庆祝80岁生日的新闻来算，她今年已经是88岁高龄了。 正如前文所说，Kokilaben没受过什么系统教育，却有幸陪伴丈夫见证了财富的陡增。  ▲ 引用她在采访里形容财富变化的原话，“在老家Chorwad坐着牛车，在亚丁开着汽车，到孟买后有了飞机和直升机。” 在她口中的德鲁拜，没有因为财富崛起迷失，没有陷入灯红酒绿的泥潭，他总是告诉她要并肩作战，总是拉着她一起向上攀爬。 所以她感谢他，感谢他专门给她聘请了英文老师，提前为将来在公众场合演讲和商业交往做准备，感谢他带着她参与每家工厂的落成典礼，参加结识政要的派对晚宴，还去到各种五星级餐厅品鉴各国的美食。  ▲ 也正是有了这些铺垫，她才可以站在台上从容面对媒体和大众，侃侃而谈。 就像绝大多数隐匿在成功男性背后的女人一样，Kokilaben“以夫为贵”，视丈夫为精神支柱、人生榜样。  ▲ 提起丈夫，她说“这些年我从未见过他悲惨绝望的样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遇到过困难，只是常常用勇气和想象力去解决了问题。”  ▲ 很多年后，在台下听儿子演讲提到丈夫的伟大成就，她无法自抑地痛哭流涕。 丈夫离世后，Kokilaben便成了家族的主心骨，时常需要斡旋在两个儿子中间帮忙解决冲突、调和矛盾。 媒体上关于她的其他消息实在不算多，只知道她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甚至不允许肉类和肉制品出现在自己家中，而这点也被她的两个儿子完美遗传。 她收藏豪车，热爱到处旅行，还有钟爱各种粉红色：  远嫁异乡的女儿 按长幼顺序，本该先说两个儿子的，但鉴于兄弟俩的纷争洋洋洒洒，需要长篇论述，我们就先把两个女儿的故事说完。 两个女儿，一个叫Deepti（也有写作Dipti），一个叫Nina。  ▲ 图左：Deepti，图右：Nina。 维基百科里，她们分别是1962年1月和1962年7月的生日，但按常理来说，只要是同一个妈所生，那这其中一个的数据就肯定是错误的。依照Deepti先结婚来看，我们还是把她放在较为年长的位置。   ▲ 姐妹俩单看照片可能没那么相像，但同框时真的很像（红裙：Deepti，黄裙：Nina，中间站着的是“二富”的弟弟阿尼尔） 姐俩都是六十年代初生人，在成长到八十年代需要谈婚论嫁之际，老爸德鲁拜已经富甲一方跻身上流。然而，身处印度社会，又有两个兄长，家族的财富继承跟女儿是沾不上边的，她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早早嫁人，如果能通过联姻拓展商业脉络，那最好不过。 Deepti嫁给了Dattaraj V. Salgaocar（更常被叫做Raj Salgaocar）：  ▲ 图右这位浓眉大眼的。  ▲ 一篇2003年左右的报道，提到了Raj当时的业务版图：铁矿石的开采、加工和出口，两间酒店（La-Paz和果阿万豪），和Reliance有关的发电、输电、配电（联姻开拓的新业务），一份孔卡尼语报纸和英文月刊，还有其他农业、房地产生意。 Raj Salgaocar的爸爸Vassudeva Mahadeva Salgaocar，跟德鲁拜·安巴尼一样都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出身贫困家庭，没受过什么教育，纯粹靠单打独斗、顺应时势，创造了一番成就，以他名字命名的企业VM Salgaocar从一家小型贸易公司成长为了囊括开采出口矿石、航运、工程和酒店等多方面的大集团。 Raj是家中七个子女里最小的那个。1978年，他在孟买邂逅了住在同一栋大楼（Usha Kiran，算是当地第一栋高楼）的Deepti，他们把彼此的相恋定义为一见钟情，而绝非依照父母之命的商业联姻。两家背景相似、实力相当，自然乐见其成。  ▲ 他自述，“我见到了Deepti，我们相爱了。在告诉家人后，他们立马同意了这段关系。” 交往五年，1983年12月31日，两人完婚。Deepti是安巴尼家族第二代里第一位结婚的，而Raj则是Salgaocar家族同辈里最后一位完婚的。婚后第二年，Raj的老爸VM Salgaocar就去世了。 都说“夫唱妇随”，Deepti在婚后陪着丈夫回到了家族的常驻地，果阿，虽说也是富豪之家，有大豪宅住着，但跟孟买的条件还是有所差别。传闻里，Deepti曾向父母抱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多么令人不习惯，但没办法，“嫁鸡随鸡”，她也只能学着接受。  这些年，夫妻俩感情和睦，育有一儿一女。   ▲ 一家四口的合照。 再看Nina，她嫁给了Bhadrashyam Kothari （更常被叫做Shyam Kothari），是自家公司HC Kothari的第三代继承人，常住金奈（印度第四大城市）。  ▲ 公司原本的业务范围是制糖、保险，在跟Reliance联姻后，扩展到了石化领域，而后者也逐步成为了集团的核心竞争实力。  ▲ 中间这位就是Shyam Kothari，旁边是他跟Nina的儿子Arjun Kothari。图为他们在美国西北大学（儿子母校，Shyam是学校董事会成员）捐了个以Kothari家族命名的学习工作室。  ▲ 两人还有一个女儿，Nayantara（图右）。 只是可惜，Shyam Kothari因病早逝，2015年离世时，年仅53岁。   其后，他公司的主席位置便由太太Nina接手，儿子Arjun Kothari则担任董事总经理。  关于儿子、女儿的各自婚姻，我们下篇也会详细说。  ▲ 这张图里从左到右：“二富”的弟弟阿尼尔·安巴尼，阿尼尔的太太Tina，Nina，老妈Kokilaben，Nina的儿子Arjun Kothari和他的太太Anandita Mariwala。 反目成仇的兄弟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要说“二富”和他弟弟了。 “二富”穆克什·安巴尼，1957年4月19日出生在亚丁，1岁多跟着爸妈搬回了印度。1959年6月，母亲在孟买生下了弟弟阿尼尔·安巴尼（Anil Ambani）。  父母带着这对相差两岁的兄弟，加上后来出生的两个妹妹，一家六口住在孟买Bhuleshwar区的一套普通两居室公寓里。  ▲ 这楼里的一户曾是“二富”童年的家。 直到70年代，德鲁拜财富剧增，真正意义上迈入富豪队列，他们才搬了家。  ▲ 先是搬去了孟买六十年代的第一高楼，Usha Kiran，楼高80米。高楼象征着绝对财富，住在这里的人也大多非富即贵。上文说了，德鲁拜的其中一个女儿Deepti就是在这栋楼里邂逅了她的爱情。  ▲80年代，愈发有钱的德鲁拜干脆买下了位于cuffe parade的一块地自建豪宅。图里这一整栋楼（一共19层）都是他们家的，每一个孩子都分配了单独的楼层，楼顶还有为了方便出行特意打造的直升机停机坪。 现在回过头去看，相信不管是“二富”还是弟弟阿尼尔，大概谁都没想到父亲的Reliance帝国能发展成后来的规模，也无法预料兄弟之间的关系会走向分崩离析。 跟所有富一代习惯把二代们送出去上学接受更好的教育一样，“二富”穆克什从孟买的化工学院拿到化学工程学士学位后，去了斯坦福读MBA，但MBA课程才读一半，他就被急召回国。当时正好是1980年，Reliance和全球最大的化工公司之一的美国DuPont（杜邦）谈成财务和技术合作，要在本地设厂，德鲁拜便把儿子找了回来统筹全局。  ▲ 根据2008年《纽约时报》对“二富”的专访，他说父亲认为“经验是通过实践掌握的，而不是坐在课堂里”，所以才命令他早早回来加入公司。 德鲁拜的用意不难猜。一是因为公司越做越大，周遭觊觎的人虎视眈眈，他要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人手里，而不是分给其他亲戚、高管，唯一值得信赖的也就两个儿子；二是正好通过跟杜邦合作这样受益匪浅的机会培养接班人，让大儿子能成长为合格的继承者。 但相比哥哥的中途退学，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读工商管理硕士的弟弟阿尼尔则是读完书才回国的。 八十年代，企业蓬勃发展，兄弟俩在父亲的羽翼庇护下各自成长，培养技能。 他们有相似之处，比如都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滴酒不沾，也不抽烟；但两个人又个性迥异，擅长做的事也截然不同，“二富”不善言辞，喜好单一，平日里更习惯跑工厂、搞技术；弟弟阿尼尔呢，热爱社交，学到了父亲的八面玲珑，主要负责处理政府官员、媒体和投资者的关系。  ▲ 照片上是1990年的“二富”。 要说父亲偏爱哪一个？还真不好说。但早期一些合照的肢体语言会让外界认为小儿子阿尼尔跟父亲更亲昵，更得他青睐。  ▲ 前排从左到右：“二富”、德鲁拜、阿尼尔。  ▲ 这张合照也是阿尼尔更贴着父亲，“二富”则搭着弟弟的肩。 1986年，54岁的德鲁拜突发中风。此次中风影响不小，他的整个右手瘫痪了，以至于后来的很多照片，他都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同一种姿势。   ▲ 包括下图左边这张克林顿到访时的合照。 父亲的身体状况加速了两个儿子的接班进程，早前就主管业务的“二富”顺理成章挑起大梁，接手了父亲的位置。 也是在这个时期，刚刚三十而立的兄弟俩先后完婚，开枝散叶。 “二富”按照家族意愿娶了舞者出身的Nita，小儿子阿尼尔却执意要违抗父母迎娶宝莱坞女明星Tina。  ▲ 看一眼这张难得的家族合照，最明显的是，孙子们在这个家真的是众星捧月。坐在德鲁拜身旁白色衣服的是“二富”穆克什的大儿子Akash，蓝色衣服偏年长的是阿尼尔的大儿子Jai Anmol，而坐在德鲁拜腿上的（按衣服材质推断）应该是阿尼尔的小儿子Jai Anshul。照片里不见“二富”穆克什的小儿子Anant，可能跟他从小身患哮喘有关。 这样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场景，在老爸德鲁拜去世后，不复存在。 2002年6月24日，德鲁拜又一次因为中风被送往医院，但这回他没能逃过死神召唤，昏迷了整整两周，于7月6日去世。  ▲ 两个儿子悲痛抬棺的照片。 可能是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69岁就离开，德鲁拜竟然没有留下关于Reliance这个庞大商业帝国要如何分配的只字片语。此事震撼了整个商界，要知道这样的错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极其少见，也就为后面两兄弟的纷争埋下了伏笔。 这里要插播一个前情提要，就是在印度这种讲究家族制的地方，几乎每一个创业故事都离不开自家亲戚的帮忙参与，上篇讲的“首富”阿达尼是这样，德鲁拜创立Reliance的过程也不例外，他的兄弟们参与了早期的建设发展。 但伴随着公司越做越大， 家族式管理的弊端也就出现了，很多印度家族企业发展到某个阶段后，会因为管理者的经营理念产生分歧而选择分家，拆分公司。德鲁拜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不忍自己亲手从无到有建立的Reliance被分割，所以未雨绸缪，给了兄弟们一笔钱来让他们退出自家公司。 由此可以看出，依照德鲁拜的个人心愿，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身后儿子们为了争家产闹到天翻地覆，把集团都给拆了，他想要的是团结一致，做大做强。 只是在极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亲情显得那么一文不值。 最初的最初，外界都以为“二富”跟弟弟兄友弟恭，“二富”是集团的董事长兼董事总经理，弟弟阿尼尔则是副董事长。 但渐渐有内部消息传出，阿尼尔跟另一位高管Anand Jain不和，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位Anand是Reliance集团日常运营的关键人物，还被看作是德鲁拜的第三个儿子。 不止如此，阿尼尔跟“二富”穆克什同样不睦，并且愈发公开明朗化。  ▲ 世人皆知，兄弟俩很少交流…… 2005年1月，新闻正式报道安巴尼兄弟决定分家的消息。当时说的是，拆分集团，各取所需，两个妹妹也会获得公平分配的资产。  可是，Reliance帝国真的太庞大了，光是谈论如何分配就拖了半年，各种专业人士介入、调停，但总有人不满意。 直到母亲Kokilaben站出来主持大局，召集所有家族成员聚集在自家Sea Wind大楼的10楼开会，据说从早开到晚，开了整整12天时间，才达成了最后的协议。 协议里，“二富”穆克什是最大赢家，他控制了集团的核心部分，包括石油勘探、炼油、石化这一整个价值产业链，还有天然气、纺织品等等。 ▲ 后来“二富”又自己单独做了Reliance Retail（零售业务）和后面的Jio（电信业务），才有了我们开头的这张现如今Reliance集团的业务板块图。 弟弟阿尼尔呢，他获得了电信、电力、娱乐和金融服务，一些相对较新的业务。他将分拆的实体更名为Reliance Anil Dhirubhai Ambani Group（Reliance ADAG）。  分家完成，矛盾并没有就此结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Reliance真的太大了，业务繁杂，又互有关联。之后接连发生的几件事，进一步加剧了兄弟间的对抗。 其一，阿尼尔分到的电力公司需要依靠“二富”的天然气公司来发电，本来双方协议里谈了个低价，聊得好好的，结果政府介入，强调天然气属于国家，规定两家公司无权以折扣价交易。无法接受涨价的阿尼尔觉得这是哥哥背信弃义，联合政府在背后搞他，便把哥哥的公司告上了法庭。  ▲ 该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印度政府，经此一役，政府拥有了设定天然气价格的控制权。 其二，阿尼尔的电信公司原本在跟南非的MTN谈合作，都快进入最后阶段了，却又因为哥哥的搅局黄了…  ▲ 只因“二富”要求拿回他在电信公司的股份，此举使得公司市值缩水，还出现了后续一系列法律问题，继而导致合作方选择退出。 其三，如果说前面两个还停留在公司跟公司的对抗，那么第三个就直接发展到人对人了。 2008年，穆克什接受《纽约时报》专访，被问到Reliance是否曾经有过一个情报机构，类似于游说者和间谍的网络，负责收集有关印度最有权势者的信息。“二富”回答，“现在没了，之前是由弟弟阿尼尔负责”。  这段话在后来出版的文章里已经被删掉了，但阿尼尔还是以“诽谤罪”直接把亲哥告上了法庭，索赔21.2亿美金。  其四，2009年8月，阿尼尔直接在印度最大的报纸《印度时报》和其他32家报纸刊登广告，痛骂Reliance勾结印度政府提高天然气价格，是电费上涨的罪魁祸首。  ▲ 超级醒目的红色广告。 对此，“二富”的公司发声明反击，认为弟弟阿尼尔沉迷于用这些精细策划的活动混淆舆论，试图影响亟待法院裁决的相关问题。  其五，阿尼尔还给当时的印度总理写信痛骂亲哥（亲爹）的公司，“大规模停电，特别是在印度北部，司空见惯，给消费者们带来了严重的困难——这都是Reliance贪婪的结果。”  可以说，兄弟俩已经发展到势不两立的地步，甚至连财务部长都央求他们兄弟别再“打”了，再“打”都要影响国家经济了。 2010年5月，老母亲Kokilaben再一次出手，促成兄弟之间又签了个和平条约，包括竞业禁止协议，而后阿尼尔撤回了对“二富”穆克什的诽谤诉讼。 看起来，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之后，“二富”拖家带口从老房子离开，搬进了他那新落成的超级豪宅Antilla：  ▲前面说了，一共27层（因为每层层高的关系，整体建筑堪比60层楼高），自带直升机停机坪，可以容纳80位客人的剧院，168辆车的车库，还有超大的露台花园，估价超过20亿美金。图里是前些天为了庆祝小儿子订婚，Antilla特意弄了点灯仪式，照亮了孟买的天空。 崛起的高楼是财富的象征。当时有新闻说，阿尼尔也买了另一块地，准备盖一栋同样价值不菲的楼。   ▲ 在谷歌地图上看，从老房子Sea Wind，到“二富”的豪宅Antilla，再到阿尼尔原本要盖的新楼，是这样一条行进路线。 只是阿尼尔的豪宅梦并没有顺利实现，那块土地后面被用来建了以老母亲名字命名的医院，而他至今还住在父亲的老宅Sea Wind里。  ▲ 在2020年英国金融时报披露的法律文件里提到，他的住址还在父亲的老楼里，并且是“免租”，不能被视作是他的财产。有网友在推特发了灯火通明的Sea Wind，配文吐槽，“破产的亿万富翁该如何承担高昂电费呢？” 对二弟阿尼尔而言，最近十年的人生简直是“一步错，步步错”，节节败退。 从2008年风头最劲时的身价420亿美金，福布斯富豪榜全球第六（那一年他哥排第五），到2020年宣布自己的净资产为零，欠下诸多公司巨款，包括我们国内的三家银行还在诉讼讨债。   ▲ 中国工商银行、进出口银行和国家开发银行，在伦敦起诉他要求偿还7.16亿美金的贷款，还有75万英镑的法律诉讼费用。 重新回头看，会发现当初分到阿尼尔手里的那些跟石油石化相比看起来九牛一毛的业务板块，在这剧变的时代，飞速前进的快车里，蕴藏着无限的机会，而他太过着眼于失去，耿耿于怀，忘记珍惜和发展自己拥有的一切。 曾几何时，阿尼尔也成功过，风头无两。 秉承着对娱乐业的炽爱，他跟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斯泰西·斯奈德合作创建了DreamWorks，这被看作是早期梦工厂（DreamWorks SKG，卖给了派拉蒙）的继任者，阿尼尔的Reliance Entertainment拥有51%的股份。  ▲ 2012年，他带着太太Tina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那一年，DreamWorks的三部电影（《相助》、《战马》、《铁甲钢拳》）获得了奥斯卡11项奖项提名。  ▲ 2013年的奥斯卡，他们也在。斯皮尔伯格自己执导制作的《林肯》收获了多项提名，男主角Daniel Day-Lewis（右二）拿下了他的第三座奥斯卡影帝奖杯。 而在印度本土，阿尼尔也拥有众多娱乐圈朋友。  ▲ 图为他跟阿米尔·汗。  ▲ 还有开头提到的Aishwarya Rai（左一）和Abhishek Bachchan（左二）。 除了Reliance Entertainment，Reliance Communication（电信业务，简称为RCom）也被外界看作是阿尼尔手里的王牌。 前些年，他一直都在积极跟进市场的步伐，虽说没做到独占鳌头，但至少赚到了钱。只是哥哥“二富”的入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富”对外说是因为女儿抱怨整个国家网速太慢，才让他萌心动念，但实际上，自他要求从RCom赎回自己的股份开始，就早早谋划了这一场入局。待到兄弟俩签的竞业禁止条款时限一到，他便大刀阔斧地进军电信业，推出了Jio。 背靠实力强大的Reliance，Jio运用起了“钞能力”，通过疯狂补贴，甚至免费服务，来吸引用户，迅速占领市场。短短几年时间，Jio成为了印度最大的移动网络运营商，毫无争议的市场领导者。  ▲ 2020年，还因为Facebook和其他多家公司联合出资收购Jio的股份，让世界不同地区注意到这个在印度本土崛起的科技公司。 跟Jio一骑绝尘、遥遥领先相比，努力追赶着的RCom则因为打价格战打到债务堆积，奄奄一息，阿尼尔曾试图想将RCom卖给Jio，但“二富”并不买账。 2018年5月，与RCom签订长期管理服务协议的爱立信将其告上法庭索要赔偿，最后达成的协议是阿尼尔个人提供担保，RCom支付55亿卢比（相当于7800万美金）给爱立信作为和解。可RCom是真的没钱了，又拖了半年，最高法院下了通牒，要是3月19日之前，RCom还没钱履约，阿尼尔就要进局子了。 最终，就在截止日期的前一天，“二富”拿了6100万美金给弟弟，付清了这笔欠款。  ▲ 当时的阿尼尔对着所有媒体发言表达感谢，“我真诚而衷心地感谢我尊敬的哥哥和太太Nita，感谢他们不记前仇，在艰难时期支持我。” 虽然很多人都说，“二富”在最后一天才出手相救，肯定不是出于真心，但比起韩国东洋集团姐妹之间见死不救、“血脉敌不过金钱”（我们上次聊过，点这里），还是要感慨一句，至少“二富”保留了最后的仁慈。 千帆过尽，外界以为兄弟俩此后便会冰释前嫌，重归旧好。   但果真如此么？并不尽然。 想起了哈里王子的新书《Spare》，书名之所以叫这个，就是因为在皇室和贵族的圈子里，长子是头衔、权力和财富的继承人，第二个孩子则是“备胎”。 阿尼尔显然是不甘心当备胎的。 父亲在世时，他也曾被委以重任，只是撮合交易并不代表有能力独当一面，“退潮了才知道谁在裸泳”。跟哥哥的对抗，让他全线溃败，被打到体无完肤，真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个胸无大志的富贵闲人呢。 难逃比较的妯娌 说完兄弟俩，再说他们各自的太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二富”的老婆Nita，1963年11月1日出生在孟买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大公司Birla Industries的高级雇员，母亲则是家庭主妇。  ▲ 一家四口的合照，她还有个妹妹。 Nita自小学习Bharatanatyam（婆罗多舞，印度最古老的古典舞蹈传统）：  长大后，成为了一名专业舞者，在全国各地到处演出。机缘巧合，前来观看表演的德鲁拜直接相中了她，希望她能给自己当儿媳妇。 看到这，你可能会在想，这就相中了？ 只能说美貌有时真的可以改变命运，看一眼Nita的美，惊为天人。   ▲ 这是她跟“二富”在1985年的结婚照。眼波流转，温婉迷人，多看一眼，都让人心醉。 再加上她的家境并不算差，又拥有Narsee Monjee商业与经济学院的商业本科学位，能让德鲁拜点头认可，也在情理之中。 据报道，德鲁拜直接托关系找到了Nita的电话，开门见山，问她愿不愿意见自己的大儿子。 在父亲的牵线搭桥下，“二富”跟Nita成功约会。 而求婚就发生在孟买最繁忙的街道，“二富”直接把车停在了路中央，问她要不要嫁给他，直到她回答才重新发动……  ▲ 真没看出来，“二富”年轻时也喜欢走这种霸总范儿。 成婚前就答应好的条件是，婚后不会有人阻止Nita外出工作。  猜想一开始她是不舍得放弃舞蹈梦的，只是最后也妥协了，没再继续跳舞，而是当起了老师，每月只拿800卢比的工资，并对自己是Reliance儿媳妇的身份守口如瓶。 结婚六年，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这也让作为长媳的Nita压力山大。最后，她通过试管婴儿生下了龙凤胎Akash和Isha，几年后又有了小儿子Anant。  ▲ 图里正是他们一家五口。从左到右：大儿子Akash，小儿子Anant，女儿Isha，Nita和“二富”。 90年代末，完成添丁任务的Nita慢慢参与到Reliance的日常业务里，包括成立以德鲁拜名字命名的国际学校，还有专注慈善的Reliance Foundation。  至于她最擅长的舞蹈，如今偶尔也会露两手。比如儿子女儿的婚礼，她都出来表演过。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层渊源，她对同样跳婆罗多舞的小儿子的未婚妻Radhika Merchant爱到不行。  ▲ Radhika Merchant。  ▲ 各种合照里，两人看起来好似亲母女。 当然，最让外界津津乐道的，还是Nita作为顶豪阔太所享受的奢华生活。   ▲ 贵妇必备的各种名牌包，根本不在话下。  ▲ 2007年，“二富”直接买了一架价值6000万美金的空客A319送给Nita做生日礼物。  ▲ 2008年成立孟买印第安人板球队，任命Nita当老板。图里一旁激动尖叫的是她的大儿子Akash。 还有他们所住的豪宅Antilia，从难得流出来的几张照片足以感受Nita的贵妇日常：   ▲ 2017年，她在自家为《Vogue India》拍摄，这背后的场景堪比五星级酒店。  ▲ 女儿Isha在自家露台。  ▲ Isha的婚礼前，在自家豪宅绘制海娜。  ▲ 婚礼现场安排在了豪宅内部。 相比Nita，一眼就被未来公婆相中、认可，弟弟阿尼尔的太太Tina所经受的待遇则天差地别。  Tina，1957年2月11日出生，比阿尼尔还年长两岁。她是靠着选美崭露头角的女明星，1975年高中毕业后就加冕为印度少女公主，并代表印度参加在阿鲁巴举行的少女洲际小姐大赛，拿到了亚军，之后就读艺术学院，受邀开始拍摄电影。 感受下年轻时的Tina到底有多美：     从1978年的电影处女作，就担任了女主角，到1991年嫁给阿尼尔后，彻底息影，Tina在影视行业里活跃了十几年，产量不算低。 说起来他俩的爱情故事简直堪比言情小说，富家公子哥邂逅漂亮女明星，一往情深，为了她不惜对抗家族，最终获得首肯，收获幸福。 初初相识，Tina对阿尼尔并不来电，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混久了，她对男人有着超高的戒备心，索性连朋友攒来介绍两人的局都拒绝了。 但后来，阿尼尔的坦率和真诚打动了她，让她感受到他跟那些单纯觊觎美色、心怀鬼胎的男人并不相同，自然而然，坠入爱河…… 只是保守的安巴尼家族当时并不愿意接受一个宝莱坞女明星当儿媳妇，两人迫于家族压力分了手。 这一分就是四年，Tina跑去了美国读书，学的是室内设计，想着转行，外加疗伤。 中间两人始终没有联系，直到一次洛杉矶发生地震，阿尼尔拨通了Tina的电话关心她的近况，他们才知道彼此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对方。 最后阿尼尔说服了父母，强调他要娶她，接着打跨洋电话让Tina回来。短短六周时间，完成了见家长、订婚、结婚的全部流程，一气呵成。  ▲ 1991年2月2日，婚礼上的阿尼尔和Tina。 相比兄嫂艰辛的求子之旅，这对夫妇婚后马不停蹄就有了孩子。  ▲ 大儿子Jai Anmol（最右，1991年12月出生）和小儿子Jai Anshul（最左，1995年9月）出生。   ▲ 从一些旧时合照不难看出，Tina在婚后为了讨好公婆绝对付出了许多。 近年来，伴随着安巴尼兄弟关系的不睦，她跟Nita作为妯娌自然也不可能走得亲近。 大众很爱拿两人做比较，她们也有着各自的拥趸者。喜欢Tina的人夸她朴实无华，没Nita那么的奢华和浮夸，也很少拎名牌包。 曾在被人问穿什么品牌时，Tina回答，“我不需要铂金包，我自己就是品牌”，而这话也被看作是在揶揄Nita。  ▲ 三年前的一次艺术展现场，Tina背着爱马仕最便宜的的Herbag，后面站着婆婆Kokilaben。  ▲ 这次活动，Nita也去了，她旁边背着爱马仕Constance的是大儿媳妇Shloka Mehta（图左），另一边的是准儿媳妇Radhika Merchant（图右）。妯娌俩全程无交流。 曾经处在财富巅峰的阿尼尔，看着亲哥“二富”给嫂子送私人飞机，他也送了一艘价值8000万美金的豪华游艇给Tina：   ▲ 游艇名字“TIAN”，取自两人名字的前两个首字母。 虽说如今，阿尼尔事业受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看起来不佳。   ▲ 没了过去的意气奋发，稀疏的后脑勺，写着他的失意和颓唐。 Tina始终在他的身边陪伴着，充满爱意，视他作为自己的天。   ▲ 去年的31周年结婚纪念日，她写道，“你使我的人生完整”。 终于说完了安巴尼家族一代、二代们的故事。  最想感慨的是德鲁拜创业的艰辛不易，从殖民、战争、独立中走来，每一步都要踩准时代的节奏，而“二富”并非头脑空空的富二 代，他继承了老父亲的胆识和眼光，将产业成功转型并且发扬光大。▲ 如今公司的官网挂着“二富”跟父亲的照片，象征着传承。上面还写着父亲的名言，“我们的梦想要远大，我们的志向要高远，我们的承诺要更深，我们的努力要更多，这是我关于Reliance和印度的梦！” 在当今世界，大亨们都在极力躲避公众视野，尽可能保持自己的神秘性时，印度富豪们用他们的高调和张扬，叫我们大开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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