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此文,我将尾生抱柱的典故摘抄一下,仅供参考:相传尾生与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久候女子不到,水涨,乃抱桥柱而死。典出《庄子·盗跖》。后用以比喻坚守信约。
出处:《庄子·盗跖》:“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春秋时,鲁国曲阜有个年轻人名叫尾生,与圣人孔子是同乡。尾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和朋友交往很守信用,受到四乡八邻的普遍赞誉。有一次,他的一位亲戚家里醋用完了,来向尾生借,恰好尾生家也没有醋,但他并不回绝,便说:“你稍等一下,我里屋还有,这就进去拿来。”尾生悄悄从后门出去,立即向邻居借了一坛醋,并说这是自己的,就送给了那位亲戚。孔子知道这件事后,就以乡里老大的身份,批评尾生为人不诚实,有点弄虚作假。尾生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帮助别人是应该的,虽然说了谎,但出发点是对的,谎言不也有美丽的吗?
后来,尾生迁居梁地(今陕西韩城南)。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君子淑女,私订终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随尾生回到曲阜老家去。那一天,两人约定在韩城外的一座木桥边会面,双双远走高飞。黄昏时分,尾生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乌云密布,狂风怒吼,雷鸣电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发,滚滚江水裹挟泥沙席卷而来,淹没了桥面,没过了尾生的膝盖。
城外桥面,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信誓旦旦;四顾茫茫水世界,不见姑娘踪影。但他寸步不离,死死抱着桥柱,终于被活活淹死。再说姑娘因为私奔念头泄露,被父母禁锢家中,不得脱身。后伺机夤夜逃出家门,冒雨来到城外桥边,此时洪水已渐渐退去。姑娘看到紧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悲恸欲绝。她抱着尾生的尸体号啕大哭。阴阳相隔,生死一体,哭罢,便相拥纵身投入滚滚江中,谱写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幕惊心动魄的爱情悲剧……
此事《汉书·古今人表》、《艺文类聚》等书均有载。《史记·苏秦传》更以“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誉之。后人遂用“尾生之信”、“尾生抱柱”等喻指人坚守信约,忠诚不渝。三国·魏·嵇康《琴赋》:“比干以之忠,尾生以之信。”《玉台新咏·古诗八首》:“朝登津梁上,褰裳望所思。安得抱柱信,皎日以为期?”李白《长干行》:“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汤显祖《牡丹亭》:“尾生般抱柱正题桥,做倒地文星佳兆。”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陆游《沈园二首》)反观新新人类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婚恋观,不亦如同儿戏乎?□吴咏青
微生高,孔子弟子。春秋鲁人。亦曰尾生高。以信义正直而著称。《国策·燕策》:“信如微生,期而不来,抱果柱而死。”又《汉书·东方朔传》:“信若尾生”,或谓即尾生高。
尾生故事,战国时习传人口,而不详其所自始,因不晓其为何时人,亦不审其为何地人。
《战国策·燕策一》,人有恶苏秦于燕易王者,曰:“武安君(苏秦),天下不信人也。”秦谓王曰:“使臣信如尾生,廉如伯夷,孝如曾参,三者天下之高行,而以事足下,不可乎?”下述其事曰:“信如尾生,期而不来,抱梁柱而死”,其辞未畅。《史记·苏秦列传》演其文曰:“信如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柱而死“,此故事之轮廓乃显。然则尾生者,忠实于爱情而不惜为之牺牲生命者也。
《燕策一》又述苏代问燕昭王之语曰:“今有人于此,孝如曾参、孝己,信如尾生高,廉如鲍焦、史鰌,兼此三行以事王,奚如?”下又曰:“信如尾生高,则不过不欺人耳。”尾生名高,始见于此。
《庄子·盗跖篇》记盗跖面叱孔丘,列举世之所谓贤士,伯夷、叔齐、鲍焦、申徒狄、介子推、王子比干、伍子胥之伦,谓其“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离名轻死,不念本养寿命……卒为天下笑”,而尾生居其一,曰:“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此与《史记》所述苏秦语同。盗跖与孔子同时,而称引尾生,则其人殆生春秋时。然《盗跖篇》之时代,自宋苏轼以来致疑久矣,此尚未必为庄周之寓言,何得循名而责其实!
《淮南子·汜论训》曰:“直躬,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尾生,与妇人期而死之。直而证父,信而溺死,虽有直、信,孰能贵之!……故事有所至,信反为过。”高诱注:“尾生,鲁人,与妇人期于梁下,水至溺死也。”此为确定尾生之国籍者。从《庄子》言则尾生生春秋,从高诱说则尾生居鲁国,并圣人之世,近圣人之居,何其与孔子大有缘也?
推高氏说之由来,盖以尾生名高而《论语》有“微生高”,在未别四声时“尾”与“微”正一音,故以为即其人。按《公冶长篇》记孔子言:“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丐诸其邻而与之”。班固生高诱前,其作《古今人表》,列“尾生高”于下中,即以孔子之贬也,而高之氏正作“尾生”。高诱承之,即以名、氏之同而合为一人。陆德明《经典释文》于《盗跖篇》云:“‘尾生’,一本作‘微生’”,则《庄子》之文亦有作“微生”者。“尾”与“微”之混合若是,说为一人自非无理。若染,其人初虽有乞醯之不直,晚转昭抱之大信,下中只评倘非笃论乎?
《论语》中既有“微生高”,又有“微生亩”。《宪问》载其语曰:“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孔子既斥微生高为不直,微生亩又讥孔子为佞,互相排诋,皆属微生,故明郑晓、焦竑竝以为一人,云:“微生名亩,字高。”兹又牵涉抱柱之尾生,则合三人以为一,故《焦氏笔乘》曰:“生以直、信立标,其固甚矣。”一“直”一“信”皆以“固”为出发点,则更可由性情以证其同。然为情而死大抵皆青年一时狂热冲动,而微生亩直称孔子曰“丘”,犹孔子之称门人然,必是孔子前辈,年已老矣,色情衰矣,何乃更与妇人约,暮夜会于梁下,且甘为之死?故吾人又此种种资料测之,若曰尾生为战国所胜传,群视其行谊为“信”之最高表现,与孝之曾参、廉之鲍焦、忠之伍胥并为卓特之模范,即已握得其故事之真实性;固不必断断计较其人之时与地,作不妥帖之安排也。
此故事甚简单。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梁者桥也,卑暗之地便于幽会。北方河道深浅不常,平日涓涓之流仅存河中一线,不难揭衣而涉,梁架其上,柱下几尽成陆地;一旦秋水暴至,或雨后山洪突发,人苟不登高岸即有灭顶之灾。尾生与女子期会于是,水至本当疾趋岸上,徒以守信不肯去,遂致抱柱而死。其人虽行涉佻挞而爱出至诚,故此事一经传播,时人美其守死善道之精神,直与曾参辈之苦行比而称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