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封未拆的公函,
落在她胸前那枚挺括的白衬衫上。
第一颗纽扣松开,
露出锁骨浅浅的峡谷,
风从复印机旁路过,
也学会屏息。
衬衫的棉质挺括,
把昨夜残留的梦压成一道利落肩线;
袖口折两折,
刚好露出腕表薄薄的银刃——
秒针走过的声音,
像替她说出:
“会议提前十分钟。”
黑色皮裙在腰线处收拢,
像夜色被裁成A字,
在膝盖上方两公分处
戛然而止,
却留下足够的遐想
供电梯里短暂的沉默呼吸。
皮革的微光,
是城市霓虹提前写好的签名,
在她转身时
轻轻晃动,
像半杯未喝完的威士忌。
尖头裸跟鞋裸露出足弓的弓,
十二厘米的细跟
把柏油路敲成心跳的节拍器。
每走一步,
都像在合同条款之间
插下一枚无声的惊叹号。
电梯镜面里,
她抬手整理鬓角,
指尖划过耳垂,
像修改PPT最后一页
那枚微妙的动画:
“淡入,0.3秒。”
于是,
干练与性感在同一道目光里
完成并购:
理性是控股方,
欲望在暗股里微笑。
下班铃响,
她披上风衣前襟,
白衬衫仍像黎明一样清醒,
黑皮裙却悄悄松开城市的缰绳。
街灯亮起,
她的背影
在斑马线尽头
写下一行小字:
“熟龄之美,
不过是在锋利与柔软之间
为自己保留
1.5 公分的危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