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田园犬哈莉是我周庄小院的看家犬,每次去那里,我一开门锁,它就欢叫着狂奔而来,热烈地扑啊舔啊,待我们摩挲一阵它的脑袋,才兴冲冲地出去溜达。
屈指算来,哈莉七岁了,一身长长的褐黄色被毛闪着绸缎般的光泽。它聪明,懂事,粘人。每次相见,我都要张开双臂,说:“来,让我抱一抱,称称分量!”哈莉便温顺地支起前腿让我抱。炎热的夏天,它会疰夏,体重明显下降,毛色也随之黯然。立马加餐现买的肉包子,弥补我们未能亲自照料的歉意。其他三个季节,它浑圆的肚腹、沉甸甸的身躯便是一切正常的注脚。
是否要把哈莉接回我们在上海的家?家人讨论过多次,作为两票对一票中的少数派,我坚持让哈莉呆在周庄。它已习惯了可以自由奔跑的小院,没必要到城市的高楼里忍受拘束和压抑。在有着清新空气、充沛阳光、茂盛绿树的环境中,“村妇”哈莉才会更快乐。不是么?每当我们听到清脆的铃铛满院回响之际,我更坚定了不让哈莉返城受罪,抹杀它天性的理念。
然而,每当我们离开小院,依依不舍地与哈莉分别之际,我总要说一句:“阿拉要回去啦,侬乖一点哦。”此刻,哈莉便匍匐在凉亭的地板上,眼睛里满含着忧伤,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离去,尾巴一动也不动……
正是这样的眼神,令我愈加思念哈莉。纵使事情再多,工作再忙,去小院也有了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