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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唯有句名言:不争,也有属于我的世界。
其实:争,跟自己争,才闯得出名堂。
01
/ 千挑万选出来一个汤唯 /
汤唯在《色戒》《晚秋》《月满轩尼诗》《北京遇见西雅图》等影片中,她都有不俗的表现,奠定了自己的文艺女神之路。
尤其是《色戒》,一出手便是巅峰。
2006 年,李安在两岸三地大规模选角,参选的有大S 、舒淇、韩雪、章子怡、刘亦菲等已经成名的女星,但最后女主王佳芝这个重要角色,居然花落名不见经传的汤唯身上。
有人说,汤唯可能是中国大陆女演员里,唯一看上去像是念过书的人。
难怪她一走进试镜的房间,李安便说她很像以前的国文历史老师,在如今的年轻人中已经很难找到了。
李安说:“汤唯有一双清澈无比、不带任何欲望的眼睛,是能做那种傻事的人。也有的好演员是比较从容的样子,一脸精,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要使人信服,必须得是书中人。
剧中,王佳芝是纯良的,却装成娼妓的模样,为国捐躯的大义口号再怎么响亮,都不及她将自己洗脑为麦太太来的直接。
而汤唯一心一意的相信,自己就是王佳芝。
神有了,型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
张爱玲笔下的王佳芝:秀气的六角脸,淡妆下精雕细琢的红唇,云鬓蓬松后发齐肩。
尤其是胸前波峰浪谷,张爱玲写了不下三次,大概是:
——易先生把头埋在她胸前,说两年前还没见这样哩;
——她的胸越来越高,他们那波爱国大学生也都侧目;
——易先生在车里喜欢抱着胳膊,一只肘弯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表面端坐,暗中蚀骨销魂,一阵阵麻上来。
这都是一对酥胸的功效,而汤唯干瘦的身材绝长不出这样一对豪乳。艺考表演三次落榜,吃了脸的亏。
乾坤大挪移,唯有拼气质。
比易先生高半个头,汤唯符合;软洋洋地凹着细腰,婉若游龙的身段,汤唯也符合;打开手袋,取出香水瓶的水葱指,顾盼迷离的眼神,汤唯都符合。
把汤唯同王佳芝的原型郑苹如做对比,更是神还原。
型有了,再说演技。
试镜两次后,她就被带到上海进行特别训练,一天要拿出10 个小时学习打麻将、穿旗袍、高跟鞋、说粤语、唱苏州评弹、阅读民国史料。三个月后,才被初步认可。
李安说,他从未花那么多时间去栽培一个演员。《色·戒》拍了118 天,其中114 天都在拍汤唯。
如此,神、型、技兼备,秣兵历马的汤唯,才有了出头之日。
02
/ 先吃最好的毛豆 /
如果《色·戒》是靠汤唯26 年的平凡,等来的一次不凡,那之后的每一步,都不是靠运气。
甚至可以武断的说:她从来不相信运气这回事。
演完王佳芝,并没有收获到大家对她艺术奉献的肯定,观众们在满足了窥视的癖好后,反而把她归结为“三级女星”,骂她是女汉奸:
“把一个舍生取义的烈女子,改造成一尊以阴 道、阴茎为轴心的欢喜佛”。
知识分子对影片愤怒,奈何李安不得,只能逼汤唯领罪。她的事业刚刚起步,就鸣金收兵。
汤爸爸是画家,妈妈是越剧演员,在她成长过程中,他们仨很少团圆。汤唯说:“妈妈吃得苦,爸爸也是硬闯过来,所以自己忍耐力也强。”
汤唯的爸爸喜欢带她去西湖边写生,汤唯就爬电线杆,乱走乱跑,掉在水里,捞起来还在呼呼傻笑。爸爸给自己取名叫“北雁山人”,之后就真的往山间去了,汤唯很像念他,每当爸爸回来,她就高兴坏了。
她从小学到中学,都是住在老师家,吃饭、睡觉、发呆、形单影只。
大学“曲线救国”学了导演,就是为了能当演员,每次排完戏回学校,夜深人静,一点微光,她就躺在操场上看星星。
她信命,小时候特别希望一些事情发生,但最后都没有。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得不到。于是后来觉得:“哦,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十多年前,她看完了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穿过黑暗的玻璃》。从不写文章的她,在夜里无法入眠,连夜写了三大张纸。
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汤唯容易共情,能理解角色,深入角色。
她既活泼又冷清,既亲切又疏离。
她把一切看得水到渠成,又深知一切来之不易。
小时候的她爱吃毛豆,但永远把最好的两颗留到最后。后来才知道,要从最好吃的毛豆吃起,要先体验最好的。
03
/ 不死草 /
汤唯喜欢跟自己较真。她争,不是为了符合别人的期待,而是为了成全自己。
她有个梦想,要学多种语言,无论是方言还是外语,跟人交流如果能无隔阂的话,是件多么酷事情。趁着被封杀的当口,还不如沉淀下来,出国学习一下。
最终她去了伦敦数一数二的戏剧学校LAMDA ,只念了两个summer course ,但特别难。莎士比亚戏剧,是古英语,类似于我们的文言文,让走都还没学会就要学跑的汤唯很是头疼。她逼着自己珍惜语言环境,除了与国内联系非用不可,绝不说中文。
剧本读不下来,她就去找老师,老师读一句,她录一句。
之后三个星期,每天上下课坐地铁和走路的一个半小时,都在跟着听读,做饭也听,睡觉也听。人多就小声咕哝着跟读,四下无人就扯着嗓子跟读。
最后她硬是把剧本背牢,成功的完成了期末演出。
在伦敦期间,她还因为房租,被中介粗粝的驱赶:“滚出去,你以为你是女王吗?”
汤唯安静下来,看着对方:“我不是女王,你也不是国王。”
没关系,她忍,她等。她不会抱怨,情绪管理能力一流。
终于,因为有英文基础,她顺利接演韩国电影《晚秋》,又牟足劲学韩语,更是与导演喜结连理。
2011 年,汤唯在韩国青龙奖颁奖典礼上,用英、韩、中三国语言主持和演讲,惊艳四座,让她一下就晋级为气质女神。
任凭人怎么诋毁、怎么雪藏,她如不死草,春风吹又生。
04
/ 不管气质,才有气质/
汤唯像男人,男人才有这么粗犷大气的性格。
她身上女孩的特质太少了,我们看到的高冷女神范,都是听任公司的包装而已。
生活中,她爱吃回锅肉,爱穿平底鞋、白T 恤、牛仔裤,不爱化妆。
还有个女孩普遍缺乏的优点:不畏难。
演《北京遇见西雅图》的孕妇,她除了洗澡,天天在肚子上绑着铅球。
演港剧《月满轩尼诗》,在香港五个月,流利的掌握了粤语,还为纪录片《自然》配音。
演《黄金时代》,通读萧红的作品还不够,统统用繁体字抄了一遍。
演《地球最后的夜晚》,又赶到贵州凯里,学贵州话,体验当地生活。
《色·戒》上映后,是她最迷茫的时刻,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有一股力促使她必须做点什么。她去北大三角地做义工发传单,每天跟随北师大的老师读《诗经》、学古文,坚持了半年多。
汤唯说:“你可以不和别人争,不和外界争,但是不能不努力,要和自己并肩战斗。”她的大学班主任就说过:她热爱表演,自律,能吃苦,什么都要做好的那股劲,给她带来了超乎年龄和阅历上的深刻领悟,以及稳健的台风。
汤唯成名后,有记者不吝大赞说:汤唯走过来,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就已经被她深深吸引了。
赖声川也说过,汤唯是那种,她想要普通,在人群中可以认不出来,她想要耀眼,你就会挪不开眼。
其实换句话说,汤唯原本不是惊人的貌美,放在娱乐圈一点都不出奇,但就是她这种不死不灭的倔强精神,才造就了宠辱不惊的定力。
有人向她取经:“怎么样才能像你这么有气质?”
汤唯说:“不用管气质,你所学的,你所想的,就是你的气质。”
她不炒作,这点很像巩俐。有作品就去参展,平时就老老实实学习充电,几乎不再社交媒体跟外界保持联络。
她不整容,只每天早晚敷面膜补水,连普及了的水光针都懒得打,别人说她有皱纹,也只是笑笑。
然而韩国这个整容大国,评选男人最想娶的女人,数百位女星上榜,竟是汤唯排在榜首。
《十三邀》采访互联网新贵王小川,问:娶个女明星你介意吗?
他表示:“如果是汤唯就不介意。汤唯虽然成绩不好吧,但其他一些方面好。高圆圆长的好看,但成绩特别差。男人结婚,需要一个女人在后方支持,好看反而是次要的。”
05
她“藏”得比较深,“争”的不露痕迹。
娱乐圈瞬息万变,她却不慌不忙,翻过命运的高山。
如果坎坷是常态,她就接纳并改变它。
无论何时,美貌天注定,其余靠打拼。
世界会奖励质朴的人,蛰伏蓄锐,沉默实干,总有意气风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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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唯
我出生在一个艺术家庭,父亲是一位画家,母亲在我出生之前是一名越剧演员,之后也转入绘画学习。小时侯,我们的一切都是由父母来安排,因此顺理成章的,父母安排了我走画画这条路。但其实,我从小就有个愿望,就是会说很多种语言,方言、外语都行,所以每回看见那些在多种语言间很骄傲地自由转换的人就羡慕得不得了,总会偷偷地多欣赏一会儿。
很多人觉得我是花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力。
我有自己的底子,而这些底子长久以来被大多数人忽略了。我凭借自己的实力考进中戏导演系,刚入学就做了职业模特;大学期间,还学了表演、播音、美术,获得了羽毛球国家二级运动员资格;我演过电视剧、话剧,做过话剧编导;我拿过很多奖,虽然不是什么国际大奖,但这些奖项印证着我一步步的脚印。
《色戒》在成就我的同时,也轻易将我此前的成绩轻轻抹去。
我的过往无人提及,仿佛我是一个空降兵,直接落到了金马奖的颁奖台上。送给我的形容词都是幸运、机遇……这些与自身努力无关的字眼——我的确很希望成名,但不是以否定自己的付出为代价。
然后,我被封杀了。我很冷静地盘点大红大黑后的收成:金马奖最佳新人奖、某化妆品广告代言、花瓶、一脱成名、过火表演、对青少年有不利影响……我就像上证A股,疯狂地冲到了历史最高点后,稀里哗啦地崩了盘。
我选择出国一段时间,不是逃避什么,只是不想总有人喋喋不休地追问我未来的计划。在我看来,未来,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我去了英国,带着全部身家:《色戒》片酬只有50万,广告代言费80万。签合同时说好代言费600万,可新广告没播几次就被叫停,虽然我可以坦然将这600万税后的480万据为己有,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最终退还了400万。
出去之前,我不知道要在国外待多久,也不知道这笔钱能用多久。但我不发愁,我觉得,我一定能让自己过得很好。
我本打算找个学校读书,去了才发现很不现实。首先,英国的艺术院校,对学生的基础要求很高,雅思成绩要在6.5分以上,托福至少要在1550分以上。我的英语水平远达不到可以被录取的要求。其次,英国学费高,哪怕是伦敦艺术大学这样的公立高校,对于正规录取的学生收费也在每年1万英镑,对于我这样的自费生,则是3万~4万英镑。
我掂量了一下钱袋,打消了自费就读的念头。接下来我找了个语言培训班,专攻英语。我的目标是以好成绩争取到全额奖学金。我打听得很清楚:伦敦艺术大学的最高等级奖学金是每年1.8万英镑———有了它,不仅可以免费上学,还能从中赚到所有生活开支。
之后,我开始考虑经济问题。手里的钱在国内可以买一套房子外加一辆车,可在英国,不过是一个白领的年薪水准。而我,还不知何时才有赚钱的机会,所以,我不想动用这点老本。而我知道,只要一个人肯开动脑筋,就肯定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在大学学的两样东西派上了大用场———美术、羽毛球。在英国,街头艺人是一份很有“钱途”的职业,只要有一技之长,且可以在街头展现出来,就能获得回报。
我的第一次“卖艺”是做街头另类时装秀,我用旧报纸撕出大概的衣服样子,再用大头针别在身上。我穿着纸衣服,站在街边,面前摆个帽子,就算开始营业了。为了配合时装的色系,我扑了厚厚的粉,画了个类似日本艺伎的妆。看我造型奇特,创意新鲜,不一会儿路人就开始热情地投硬币纸币。我腰里别着MP3,塞着耳机听英文歌,姿势摆累了就换一种。在路边站了两小时后,我有了26英镑55便士的收入。
在英国人眼里,任何与创作有关的行为,都被视为艺术。我用油彩在脸上画出京剧脸谱,有钱收;拎一桶水,用海绵做的毛笔在人行道上写书法,有钱收;搬一张椅子,替路过的人画肖像,也有钱收……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琢磨个点子,总能有几十镑收入。这些钱足够我每日开销,这些钱也让我在英国的日子渐渐不那么拮据。
除了“卖艺”,我还“卖 身”。打羽毛球给我带来了更高收入。
在英国,人工费非常昂贵。我找了一家俱乐部,跟驻场教练打了一场球,再跟老板谈谈,就成了俱乐部的兼职陪练。每小时80镑,老板收取20镑的管理费,我自己净赚60镑。每周大概陪练15小时,收入900镑———正好承担了房租和上语言班的费用。
就这样,到伦敦一个月后,我就从吃老本变成了自给自足。这种自给自足,不仅给了我安定的生活,还让我变得更加自信。
来到伦敦4个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韦恩斯坦兄弟电影公司总裁Bey Logan打来的,说想初步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一个星期后,当我正裹着一次性桌布改造的“时装”在街边表演行为艺术时,Bey Logan笑眯眯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称赞我极具创意和美感,我们进行了第一次简单的交流。让我最开心的不是他的夸赞,而是我可以很流利地用英语与他沟通。我们聊了一刻钟,然后Bey Logan邀请我一起吃晚餐。约好晚餐的时间地点后,他离开时,在我的帽子里搁了一张100欧元的纸币。他说,作为合作伙伴,他请我吃晚餐;作为路人,他为我的行为艺术买单。
做街头艺人和羽毛球陪练终归是赚小钱,我觉得我的才干不止于此,所以,我将目光瞄准了我的老本行———专业模特。
因为有Bey Logan的引荐,我认识了英国本土的影视界资深人士,通过他们结识了一批在英国有名的化妆师、形象设计师,最终联系上了每年都与“伦敦时装设计周”有固定合作的服装设计师加雷。
我告诉加雷,我曾是专业模特,有丰富的舞台经验,而且我有着他麾下别的模特不具备的东方神韵与气质。我把自己的写真带给他看,我相信那种侧面特写、嘴唇鲜红的老上海风韵足以打动任何设计师。
我成功了,2008年的“伦敦时装设计周”上,我成了加雷的“御用模特”。
我穿着他最新设计的歌特式面罩时装,走上了时装发布会的T台。我没有经纪人,价码是我跟加雷亲自敲定的。我做了一周的模特,拿到的薪水是2万欧元。
加雷对我非常满意,在他的帮助下,我先后认识了众多国际一线品牌的设计师。可以这么说,只要我愿意在英国时装界发展,我相信我会在短时间内成长为最受关注的时装模特。
正当我为前途做着乐观规划时,我接到了来自香港的电话,因为“优才”计划,我获得了香港居民身份证,港方邀请我前去发展。
在香港迎接我的,是与张学友合作新片《月满轩尼诗》的合约。准备出演新片时,我不得不再次去补语言课,因为我的粤语很烂。我觉得,在一个新环境,要想获得良好发展,与人沟通必不可少。身边的人都讲粤语,我改变不了这个环境,就只能去适应环境。
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适者生存,人只有融会贯通,才能走得更远。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没有谁能用挤兑和困难“杀死你”,杀死你的,也许是你自己。有一句老话:所有的自杀其实都是它杀,没有人心甘情愿地选择放弃。但有时,只要你足够强大,没有人能够“杀死”你。当绝望灰心的时候,也许一句话会让你振作起来——你选择放弃吗?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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