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三月的一天,几个朋友相约到附近的池塘摸螺蛳。半天下来,我只摸到几只螺蛳,却意外地捞到一条泥鳅。
回到家,想想螺蛳实在太少,泥鳅也只有一条,烧不成菜,便一齐放入搪瓷面盆里养起来。几天下来,泥鳅优哉游哉,与螺蛳相安无事,倒也有趣,像一个小盆景,就随它去吧。
朋友来访,看见它们,说:“没见过养泥鳅的,还是烧了吃吧。”我说:“一条泥鳅怎么烧呢,养养再说。”朋友建议,自来水恐怕不行,应该弄一点河塘水。常常搞河塘水太麻烦,我把洗菜水倒入面盆,放几片碎菜叶,再放入几颗鹅卵石,放置几天,就有点像河塘水了。仔细看泥鳅,它三寸左右长,灰白的身体,头部有好几对约一公分长的须,游起来常作S形。手敲面盆,惊动了它,游得更是灵活。
我以前养过鸟,还剩一点细小的黄米,试着抓一点,轻轻放入水中。小黄米晃晃悠悠掉在泥鳅嘴边,它用须拨弄着吃了起来。这样过了几个月,它依然悠闲地过着日子。
去年三月的一天,朋友送来几条鲫鱼,顺便走到面盆边,看看泥鳅,笑着说:“居然还养着,变成你家的宠物了。”又说:“算了,还是把它和鲫鱼一起烧了吃掉吧。”它好像听懂了,竟游到几颗鹅卵石之间,想藏起来。我说:“一条泥鳅也不够味,养着吧,看看也蛮有趣的。”
有一天早晨,我起床后,见泥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它是哪一刻跳出面盆的。我赶紧把它抓起来,放入面盆。它又灵活地游起来,我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掐指算算,它在我家已近两年,和我们相伴至今,竟有点舍不得。我们不愿意放掉它,也不会再动吃它的念头。就把这小生灵当宠物养吧,它要求不高,也不添什么麻烦,省心省力,有趣可爱。
愿它在我家快乐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