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农历十月初四,时令已到初冬,恰逢星期天休息,我早起洗漱完毕,出门散步回来,坐在电热茶几前烤火取暖,看电视节目,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心想哪一个这么早就来电话,一大早,有啥子急事吗?
我不紧不慢的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原来是阮主席约我去登白云山,问我有没有事情,可不可以去,说待会儿他上来后叫我,我愉快的应承下来,简单的准备了食物、水、相机等物品,换上便于登山的户外旅游鞋,准备好这些,我继续观看朝闻天下。
央视一套与新闻频道并机直播的大型早间新闻节目朝闻天下是一档不错的新闻节目,其站位高,视点新,聚焦全球热点,涵盖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个方面,点评深刻,精细入微,极富见地。隔三差五的我就要看一下朝闻天下节目,了解世界大事,感受伟大祖国的日新月异的巨大变革。尤其是在中美贸易大战的当下,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为全世界的和平发展注入了鲜活力量。
当我看完这档节目,再仔细检查一下登上准备,决定就此出发的时候,阮主席的电话来了,说在我门前的道路上,等着我下来。
我们见面之后,一块儿向上走,在老车站的人行铁桥上,我等他回新天地居所去拿相机,顺便在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好在登山时享用,已解除疲劳。
白云山,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和小伙伴儿一块儿去砍柴,每周都要爬一两回白云山,一来这个地方离家近,在山上可以看到家门口,心里比较踏实。二来出门就爬坡,不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节省体力。加上白云山上的柴火不需要老倒坡,顺着溜槽就下到公路边上,只要把柴火整理整齐,捆扎结实,最好用铁丝扎紧,以免在溜槽上划断,不至柴火散落就可以了。有的时候,我们还会一次砍两捆柴火,来回倒腾,把两捆柴火都搬运回家。
那个时候,虽说我们人小,但知道为大人分担忧愁,每天学习结束,还主动背起背篓,带上刮皮刀到车站挎树皮。每到拉着木材的货车到站休息,司机吃饭的时候,我们就爬上车厢,用刮皮刀迅速地将树皮挎下来,仍在车下的空场地上,等到司机用餐过后,一顿饭的时间,足够我们几个小伙伴把一车木材的树皮挎下来。
有时车多,我们小伙伴每人上一辆车,挎的树皮就多。树木种类不同,挎树皮的进度也不一样,最好就是段树皮,挎开口子,顺势就能挎下一大段树皮,不一会就能挎一堆,像桦树皮、松树皮就不怎么好挎,速度就慢一些。有的时候,我们每天可以挎很多的树皮,要来回背几背篓,才可能运回家。第一次的树皮要靠自己背回家,然后叫上大人,一块儿将树皮搬运回去。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很有成就感,虽说辛劳,但十分值得。现在想想,还觉着自己有点用。
那时候,我们家一般是不怎么卖柴火烧的,因为我们挎的树皮太多,堆在家里像一座座小山,既有烧火用的椴树皮、枞树皮,又有引火用的桦树皮,除了满足日常做饭需要,一时用不完的树皮,还能存不少,以待晾干之后,在后来的日子里烧饭。
如果碰到大人们在冬季闲了下来,在寒冬来临之前,我们也会去山上砍硬杂木柴火,用柴火搭着树皮烧饭,热效率会更高,也更好做饭烧水。两项搭配烧火,火旺,也省柴。
自己成人之后,很少攀登白云山了,一是没有闲工夫去登山,二是上山又不去砍柴火,无事干嘛上山呢?那不是自找辛苦吗。更何况工作之后,忙于一些琐事,无暇顾及登山之事。即便是休息,也会在家里看看电视、做做家务。比如洗衣服、嗮被子,买菜做饭等。
就在前不久,学校组织教师志愿者到白云山开展健步走登山活动,顺便捡拾山道上的垃圾,以便环保。我报名去了一趟白云山,垃圾没捡拾多少,照片拍了很多,一些照片拍的还算可以,俯视整个县城,居高临下的感觉也不错,心胸开阔,意气风发,迎着扑面的微风,满腔的豪情迸发,顶天立地的形象十分的高大。
今天,我又再一次的应邀和阮主席两人攀登白云山,既要充当向导,又要照顾他,帮他带着相机包。毕竟他年长我两三岁,多帮助他是我的责任。
我们从老车站后面开始登山,向山上去的路已经被修整的十分宽敞了,能并排走两三个人。我在前面带路,他紧随其后,一前一后,彼此相顾,走走停停,不多时就到了第一个平台,站在此地,可以俯瞰县城,尤其是新天地、幸福花园和鱼洞河景色尽收眼底,还可以远远的看见云雾笼罩下的东河温馨家园。
极目远望,秋天的秦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在太阳光的作用下,峰峦叠嶂,层林尽染,曼妙的云雾为他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在云天相接处,若隐若无的天际线勾勒出县城关口的环境状况,四周山峰环绕,长安河水自北向南穿城而过,鱼洞河、东河将县城南北两面延伸到很深的河谷之中,就像一个大写的草字头,下面不出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在三条河边修房建屋,形成狭长的街道,沿河伸展,站在高处,看关口街、长安河、西万公路自然就形成一个川字形状,这跟明清时期川陕大移民的轨迹十分相似,好像有某种不忘来源一样的感觉。
据《宁陕厅志》记载,“全县人中楚蜀人居十之五六,江西、湖南、山西、两广、河南人十之二三,土著者十之一二,最少者山东、甘肃、直隶、浙江数省。”
因为白云山不高,我们也无需很长时间的休息,只要还能够行走,就不会停顿歇息。又到一个相对较高的平台上,太阳露出了明亮的光彩,山涧的雾气随着阳光上升,流动的很快,云雾开始消散啦,霎时感觉云开日出,天气转晴了。
开阔的视野,较好的天气条件,优美的自然景色,达成了摄影爱好者的梦想。阮主席和我在此拍摄了很多照片,既有全景大片,又有小景局部写真,收获满满,舒心惬意。
大概是攀登有一个多小时,我们走过山顶上的还砭子路,登上一个土高台,就看到白云山出家道士的居所,周围青松挺拔,整洁卫生,柴火、用具摆放整齐,大门用铁丝拴住,好像没人。
我们在房前屋后拍摄了一些照片,小心翼翼的解开铁丝,推开紧闭的大门,走到屋里去观看一番,发现了火塘上吊着吊罐,吊罐被烟火熏得黑亮亮的,泛着油光。在灶门口旁边,支着一架手推石磨子,用来加工玉米。其他如保温水壶、厨具、碗筷都整齐干净的摆放在一起,用锅盖罩住,避免落下灰尘污染。整个房间十分简陋,用树木搭建的床上,有几床被子被叠放的整齐有序。看来这是一位勤快、节俭的出家人。
因为原先见过此人,我知道他是本县江口人,信奉道教,出家居住在白云上。他很能干,也十分讲究,人闲不住,平时种地,收拾四周,把柴火都堆放得整整齐齐的,所以环境很好,多次赢得登山者的布施和称赞。
我们拍了这些难得一见,现在纷纷消失的物件的照片,按照原样恢复好之后,我们退了出来,把大门依旧用铁丝拴住。在和尚居住的房屋边上,有一条小路径直通道白云山庙。
在小路中间一段,有垒砌的石墙,有一人多高,还有一处缺口,我登上高台,极目四望,满眼景色尽收眼底。此时,山风微起,吹面不寒,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来到白云山庙前,沿着石梯向上,走到正殿前,看着里面供奉着玉皇大帝、观音菩萨、药王三位神仙。虽然有些简陋,但庄严肃穆,很有威严的仪式感。我们在每位神灵面前虔诚的作揖、上香、叩拜。心里祷告着幸福平安。
在大殿正对面的荒草丛里,还有一处庙宇的遗址,石坎高砌,杂草丛生,枯草有一人多高,草叶上面满是露水,其间散落着许多的老式大砖、土瓦,在台阶前、巨石旁、树木下,随处可见敬香的瓦罐,瓦罐里香灰满罐,还有未燃尽的香火插在上面。这也许是虔诚的信众,来此朝拜后遗留下的景象。
阮主席十分高兴,连连说:“这地方好呀!今天真是来的值得。白云山上真是一个好风水。”我知道他是被那些老物件所吸引,被高高的石坎,宽阔的环境和高大的树木,以及满山架岭的秋色所吸引,包括道士居住的陋室和传统的生活方式,以及无为而治、随遇而安的道家思想所感染。
出家的道人在此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生活状态,其生产生活方式过于传统,进乎原始。
这里,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现代文明的痕迹在这里找不到一点。就连日常生活也很传统,俗话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做饭用的是山泉水,主食是吊罐焖米饭,蔬菜是自己地里种的,绝对纯天然、没有污染的绿色蔬菜。
每到夜晚,可以静坐在门前思考问题,可以抬头看星空、数星星,低头看县城夜景。也可以静观风云变换,聆听自然天籁,亦或啥都不干,养精蓄锐,上床睡觉。这方天地我做主!我自为大,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你看多悠闲,多自在。哈哈哈,何时真能到此地逍遥自在一回呢?
带着一份满足和得意,我们决定不走回头路,打算从白云山后坡下山。白云山后坡,山势比前坡要陡峭一些,但路程更近,不到十几分钟就下到有人户的地方了。也就半个小时我们顺利下到西沟峰堡寨隧道口。在高速引线上,随便当了一辆车,立马赶回县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