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作协三人利用双休日的时间,开展送文化下乡扶贫,绕道宁陕县太山庙、龙王镇采风,拍摄秦岭秋景。
在太山庙镇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点古戏楼修复现场,我们下车详细观看了古戏楼修复情况,拍了一组照片,反映出古戏楼修旧如旧的恢复影像,想象以往封建时代达官贵人在此观看戏剧演出的盛况。在距离龙王镇几公里的地方,我们稍作停留,顺道去同样是省级重点文保点的柳家堡寨址遗迹拍照,亲身了解宁陕县的省级文物保护情况,为文学创作积累素材。
柳家堡寨址靠山面河,地势开阔,几户人家零星的散落其间,田地周围点缀有竹林、树木、土坎、石墙,给人的映像是:此处实乃是上天赐予的风水宝地也。
柳家堡寨址石坎堆砌的城墙轮廓清晰,城墙上开有东西南北四门,南门保存较为完好,东门已经用石头封闭,北门、西门已毁,但还能清楚的看出城门位置,城中土地平旷,种有农作物和蔬菜,还留有原先修房造屋的明显痕迹。柳家堡寨址占地面积不大,也就十余亩地的样子,相当于过去地主老财的庄园吧!从遗迹分布来看,推算其建筑可能是相当富丽堂皇。
据居住在西门的刘姓人家男丁介绍:“柳家堡柳姓人家老太爷,请一名得道高人给他看地基风水,道人说:“看一处阳间上好的风水宝地,自己的眼睛就会瞎,下半生就毁了。”故而推辞。”柳家老太爷为人厚道、实诚,多次请求,并答应道人会好好照顾他的下半生。道人将此事原委告诉了他的徒弟。
得道高人寻思几天之后,就给柳家指定在此修房造屋,并划定四界,以青石垒砌城墙。柳家大兴土木,动用几十名劳工,费时两三年,在秦岭深山的龙王修建了规模空前的豪华庄园——柳家堡。
柳家老太爷信守承诺,把道人安排在门房值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平时,他在门房值班室看门、睡觉,每到饭点,道人与老太爷一块儿用餐,吃的是小灶。
柳家老太爷的儿子通过捐官的形式,被朝廷安排在外地做官,可人品不行,没啥政绩,一门心思的想再搭上哪位达官贵人的顺风车,靠着行贿受贿、投机钻营,一时顺风顺水,官也越做越大。最终,他的后台倒了,被朝廷查抄了家产,发配到荒无人烟的边疆。受此事影响,老太爷的儿子也受到牵连,被朝廷罢官。没有真才实学,他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柳家堡。
随着时间推移,老太爷年岁已高,家里的事情交由儿子当家作主,他心烦气傲,不知体谅下人,将仕途的不顺,农事的烦忧,无故的发泄在下人身上。他对佃户承租田地的地租,也不管丰年还是歉收,都锱铢必较,多次上门催讨,还出现了逼死人命的现象。他对道人的态度和关怀,也没有老太爷做得好,将道人的工作岗位换了,也不与道人一起用餐。道人与下人一块儿做杂务活,同下人一起用餐,吃的是大锅饭。
一天,道人的徒弟操心师傅的情况,带着礼信专程赶到柳家堡看望师父,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大半。哎呀!师傅你咋过得这么艰难?难道是柳家忘了当时的承诺吗?他急急忙忙的询问师傅。师傅对他说:“我这倒是有一破解之法,你把耳朵凑过来。”师傅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徒弟含泪离去。
等到柳家老太爷年老归西,风光大葬后,他的儿子全权管理柳家堡了。当时的佃户、下人,还有附近的群众,都对柳家怨声载道。道人的徒弟就出面组织大家在柳家堡背山的龙颈项处放炮取石,取土修路,破坏了此地风水;又在柳家堡下方的不远处,修建油坊榨油。上面断了龙颈,下面榨油往上顶,风水宝地的精血被顶撞挤压,从龙颈处渐渐流失,不几年的功夫,柳家堡就慢慢衰败下来了。
又过了几年,柳家的房产、地产也都纷纷转手易人。柳家的后人中,既没有做官的达人,也没有识文断字的先生,成了碌碌无为的贫民百姓。
听完这个传说,不禁觉得可惜。这也说明: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呀!我问刘姓男子:“你不姓柳吗?”他回答:“我姓刘,不姓柳。我这房子是卖别人的。西门这段石头城墙还是我堆砌起来的呢。”我再问他:“你知道柳家后人的情况吗?”他说:“姓柳的后人大多好吃懒做,也没啥子作为,生活的实在是普通平凡,既没有出过官老爷,也没有读书的、工作的。”站在柳家堡寨址上,听着这样的故事,我和耀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