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娇阳高挂,正审视着人世间的凡尘点点。
在学校的饭堂门口,友又看见了母亲。母亲左手提着个上了年纪的饭盒,右手正擦着额角的汗珠,眼睛焦急的盯着每个路过的同学。母亲似乎看到了他,欣喜的向他走过去。
他接过母亲手中的饭盒,苦涩的叫了声:妈。
母亲的脸色欣喜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岁月沧桑下的皱纹间汗珠点点,微红的双眼慈祥中带着泪水,嘴唇在微微的颤抖,没空打理的头发,在风中飘上荡下。
我有事要回家了,下次来时再拿饭盒回家。用心点复习,就快高考了。母亲并没有留点时间给友发言,急急忙忙的跑了。
他望着母亲稍驼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相对于家境贫寒的友,平时的生活是比较窘迫的,然而母亲却固执的一周五次蒸骨瘦汤给自己。他每次颤抖饮泪的喝着清甜的汤,想着为己辛苦为己忙的父母,心如刀绞。自己喝的可是父母的血泪啊。
第二天,他请了假回家。
破落的大门虚掩着,他悄悄摸进去,想给父母一个意外。
他偷偷接近父母的房门,从小孔窥视里面。父亲正坐在床上,背靠着墙,用那洗得发白还伤痕累累的被单盖着双脚。干枯的头发无精打采的依偎在头上,雪白的几根显得格外醒目。刻画着刚强性格的浓黑剑眉,还是依旧的精神。那混浊的双眼显然失却了昨日青春时,那种对生活充满向往的激情。稀疏的胡子间,是一张苍白的嘴唇。没有血色的脸上横跨着几条皱纹。母亲坐在他旁边,粗糙瘦削的双手捧着碗只有几根青菜的白粥。
等会你带我去岳父那养伤吧,别让儿子瞧见了,影响他复习。是父亲那苍老的声音,友一下子惊呆了,木然的站在那儿。
好吧。母亲抽泣着说。
那点钱就别用了,留下来给儿子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吧。父亲叹着气说。
可,可是你的腿母亲吱唔着。
可什么,你没听到医生说复原的机会很渺茫吗?还医个鸟,净浪费钱。父亲暴燥的说。
友用力推开门的推开门,使劲的喊:爸――妈――。
父母惊愕的看着他。
泪水在他们的眼中跃下来,还闪烁着。
阳光在室外正惨淡的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