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遂昌旅游不能不去汤显祖纪念馆。
当我走进县城里一条名叫北街的老街,还心存疑惑,我只知道汤显祖是江西临川人,临川已有了他的纪念馆,而遂昌也为他设立纪念馆,肯定是汤显祖在遂昌生活过,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足迹。但不知纪念馆里有否鲜为人知的史料?
北街上一座明清大户人家的宅院,如今就是汤显祖纪念馆。这座明清建筑保存完好,有天井客堂,厢房回廊,还有古木花草,十分雅致。在这幢古朴而又精深的古建筑里陈列着汤显祖的艺术成果和他在遂昌的政绩,也可以说相得益彰。
人都知道汤显祖是江西临川人,遂昌人民之所以在遂昌设纪念馆,不仅仅是因为汤显祖曾经在遂昌当了五年知县,也不仅仅是他在遂昌等地酝酿创作的《牡丹亭》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至今还受到欢迎,而是他为官一任,造福于民,为遂昌百姓留下了好的政声。从明代万历年起,在遂昌做过知县的不下百人,而汤显祖能成为遂昌的不朽也决非偶然。
在遂昌汤显祖纪念馆,我看到了汤显祖到遂昌后的一系列举措。他大兴教育,教学生文武兼习。当时的遂昌闭塞落后,讲堂破败不堪,无藏书亦无射堂(学生操练弓箭的场地),为此,他捐出了自己的俸银,先在眠牛山筹建了射堂。后又将射堂与学舍合称相圃书院。汤显祖到任遂昌第二年,为书院设置了可以出租的学田,用田租的钱用作助学金、维修校舍。此外,汤显祖还十分关心农民,重视农业,每年开春,就亲自下乡劝农,向农民赠春鞭、赏花酒、劝农作、祈丰收。这些生活对他后来创作《牡丹亭》也很有帮助,《牡丹亭》第八出《劝农》也可以说是汤显祖在遂昌劝农生活的写照。可见,古人搞文学戏剧创作也知道下生活体验一把。
在遂昌我还看到听到了这位七品知县从实际出发,体察民生的故事。公元1598年(明万历十六年),时任遂昌知县的汤显祖看到了矿山危情,提出了放弃继续开采的主张,非但得不到上面的支持,反而下令继续开挖。汤显祖无奈之下,愤然弃官,回到了老家江西临川。就在第二年,矿吏廹于朝廷施压,下令继续在剩余的矿脉采掘,使硐窟围岩稳定性遭到很大的破坏,于是发生了大面积塌方,造成了一百余人死亡重大矿难事故。这个故事不禁令人感叹唏嘘。汤显祖虽然没能阻止上面的独断独行,但他的体察实情民情的精神还是为后人敬仰的。
在汤显祖纪念馆,我还看到了这位戏剧大师的诗词文集,如《汤显祖遂昌诗文全编》其中有不少佳作,从这些作品中不难看到他的文学功底。《牡丹亭》之所以成为千古绝唱,除了构思情节上的巧妙诡异,思想上的锋芒毕露,还在于文笔上的优美隽永。如第十出《惊梦》有一段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云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韶山贱。”写得文采动人,耐人寻味。又如《惊梦》中,许多唱词,“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写得优美婉约。类似唱段,俯拾皆是。难怪,《牡丹亭》经久不衰,被改编的剧种有京剧、婺剧、越剧、粤剧等等,当然,最有影响力的要数昆曲了。
原作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