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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踢球的女孩 看上去很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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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5-07-10
        时隔8年,中国女足重回世界8强。社会对女足的关注,重新沸腾。然而,根据过往的种种经历,除却给人惊喜的大赛之外,女足运动可能会被选择性遗忘,在寂寞清苦中挨过更长时光,但我们媒体仍要继续给予热情的关注。

  新一届中国女足平均年龄不到24岁,刷新了中国队征战世界杯的年龄纪录,也是加拿大世界杯24强之“最年轻”。年轻意味着上升空间,意味着无限可能,却也暴露出一个尴尬的现实:女足队员过早退役,一批大赛经验丰富的中生代球员在当打之年选择离开,才让年轻小将有了出头之日。远离世界中心的这8年,中国女足生存环境变差,人才流失、家底变薄。中国女足当下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让队员在球场安心踢球。

  放眼世界,今日女足之格局早已不同以往,但中国女足仍在旧模式中踟蹰。女足要走出专业队的封闭体系,积极融入校园与社会,才能找到可持续发展的路径。“铿锵玫瑰”期待盛放,不能孤守于苗圃之中,必须扎下更为茂密的根系,在广阔天地间开枝散叶。

  然而,面对前途与“钱途”的迷茫、功利与快乐的博弈、梦想与现实的落差,女孩们凭什么爱足球?女足的普及,还要迈过哪些绕不过的坎?带着女足世界杯引发的关注与思考,我们走近奔跑在绿茵场上的女孩们。

  

  苦与乐的融合

  “踢了这么多年的‘精神足球’,能留下来的都是‘真爱’”

  7月1日,之前连续阴天多雨的郑州迎来久违的晴天。

  蓝天白云,烈日当空。河南省体育中心的足球训练场上,地面温度达到36摄氏度。16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两支青年女足的训练比赛开打,由河南队迎战来访的陕西队。

  场上热闹,场外冷清,女足姑娘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不过,今天的比赛倒是多了3位特殊的观众。来自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的邱绍欣、张志英夫妇,抱着1岁的小女儿秋天,站在铁丝网外默默地注视着比赛。

  虽是热身赛,但双方队员一丝不苟。突然,河南队7号邱思佳一记倒地铲球,化解了对方的进攻威胁。那一瞬间,张志英眉头一紧。看到7号迅速爬起继续比赛,她嘴角又透出一丝微笑。

  “小宝的身体又硬实了。”张志英口中的“小宝”,就是正在场上踢球的大女儿邱思佳,今年16岁。在县实验小学上四年级时,小思佳“为了增强身体抵抗力”开始踢球,不想竟喜欢上了足球。后来要进入专业队时,张志英不太同意,“怕耽误孩子学习”,但夫妻俩最终没有拗过女儿。

  夫妻俩这次来郑州主要是带秋天来看病的,“手术很成功,今天上午办的出院。正好有时间来看看小宝。”邱绍欣说,来之前,他还专门换上了女儿给自己买的那件红色T恤。

  在他们眼中,踢球后的女儿不仅身体皮实多了,而且更懂事了,责任心强了。作为河南女足二队队员,邱思佳每月能领到训练补贴600元。“今年爸爸的生日跟父亲节挨着,我给他买了两件衣服。”

  比赛结束后,疲惫的邱思佳一路小跑来到父母身边,逗逗刚睡醒的妹妹,跟妈妈说几句知心话。随后,目送着他们上车、远去,再返回宿舍换洗、去食堂吃饭,“我们不能随便到外面吃饭。”

  每天早上的文化课之后,是上下午各两个多小时的一天两练,晚饭之后还有教练组织的训练研讨等活动,再算上写球队规定的训练日记的时间,留给邱思佳和队友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少。然而,在这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她们并没有抱怨生活的枯燥,而是对自己的点滴进步感到欣喜,也对未来的球星之路充满期待——

  “我是变得更独立了,不像以前那样娇气。她是变得更黑了,哈哈。”

  “瞎说,你才更黑了呢。我觉得我更开朗了,以前在外人面前都不敢说话……”

  河南女足二队现有队员29人,主要来自省内各地。让这帮可爱姑娘聚在一起的,是她们对足球那份朴素的热爱。也正因此,她们的家长,原本不支持踢球,也不得不“双手投降”。

  同许多运动一样,女足队员也有属于她们自己的艰辛。河南女足的宿舍就在河南省体育中心主体育场一侧的看台楼上,那里还住着另外4支运动队的队员和教练。

  风吹日晒下,黝黑的皮肤几乎是这些小姑娘的“标配”。作为后卫,王喆经常需要铲球,在河南省体育中心那块不算太平整的草皮上,这个技术动作没少在她的腿上制造伤疤。“该铲的时候必须铲啊,也顾不上想别的,就是伤别让家长看见就行。”

  “你看另一个队长裴一梦,我们都是28岁,她的两条腿都受过大伤,现在腿一疼准是要下雨,比天气预报都准。”河南女足一队队长张瑛坦言,“踢了这么多年的‘精神足球’,能留下来的都是‘真爱’。”

  由于没有赞助商,河南女足的工资待遇在全国偏低。目前,张瑛每月的收入不到3000元。队里的一些年轻队员,工资只有2300元左右。

  “女孩子都爱美,2000多元的工资,买防晒霜和护肤品都不一定够。有时候想买件新衣服,看看价签心就凉了,还是穿运动服吧。”20岁的河南女足一队队员崔亚珍说。

  冷与热的反差

  “看球可以,让自己的女儿踢球不可以”

  “平时待人要和气,球场上要霸气。”这是马丽娜常跟女儿贾钰润说的话。这位当初连越位都不懂的母亲,如今也对足球“门儿清”了。然而,她的叔叔至今仍然反对贾钰润踢足球。“叔叔是位画家,也从事教育,他觉得女孩子学画画、音乐之类的比较好。”

  “钰润上小学时学习成绩一般,那时开始踢校园足球。上了初中后好像突然开窍,成绩排班里的前十名。河南女足二队的汪震旭教练认为她底子不错,会用脑子踢球,就希望她进入专业队。”马丽娜说,自己本来不同意,但女儿的那句话——“妈,我踢了这么多年,就想证明一下自己”,最终说服了她和丈夫。

  为了离女儿更近些,马丽娜夫妇放弃了原来的安逸生活,将在郑州市上街区的茶馆盘了出去,到城区金水区的唐人街租了家店铺,专营普洱茶。“这里一个月租金7000多元,我们每天还要回上街住,开车单程一个多小时。”

  “既然孩子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全力支持。”马丽娜说,前些日子贾钰润的训练水平进入瓶颈期,一度萌生放弃的念头,“我把她‘想证明下自己’的话说给她听,告诉她不能因为挫折就退缩。”

  因为女儿踢球,马丽娜看了今年女足世界杯中国队的所有比赛直播。同她一样,很多国人都看了中国女足的比赛,为她们重新崛起而欢呼。不过,很多人又同马丽娜不一样——“看球可以,让自己的女儿踢球不可以”。受传统观念影响,许多家长不希望女儿踢球。“现在社会普遍以白为美,有多少家长会任由女儿在烈日下拼抢足球?”

  据中国足协女子部主任陆煜介绍,目前,全国注册的女足运动员,成年队有五六百人,各级队伍全部加起来不到4000人。

  河南女足一队主教练门文峰曾带队到德国打热身赛,很是羡慕当地女足环境,“我们跟杜伊斯堡女足俱乐部打比赛时,场边坐满了球迷。而我们国内的一些比赛,有时观众只有几个人。”

  “女足的关注度低体现在方方面面,我们有时为小队员们买足球鞋,一些知名体育品牌都没有小号的。”河南省体育局球类运动管理中心党委书记袁军说。但没有赞助的窘境,更让他头疼不已:“其实我们并不要求赞助费有多高,每年一队二队加起来有三五百万就够了,但女足毕竟社会影响力小,赞助商可能担心回报才选择望而却步。”

  “现在孩子都比较娇惯,踢球又有后顾之忧,工资不高,吸引力低,自然会让选材面变窄。北京踢球的女孩越来越少,几乎都是从外地招来的。”中国女足“黄金一代”队员、现任北京市足协主席助理刘爱玲说。

  “从江西把孩子们招过来,当时我就和家长说,我什么愿也不许,因为将来时间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也不愿忽悠谁,我只让你们放心一件事,就是我会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女儿。”见到张冬平时,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周末,他正带着北京市朝阳区第一少儿业余体校的60个小女孩在朝阳体育中心练得热火朝天。

  这些孩子们绝大部分是由张冬平两年半前从江西景德镇挑选而来,来到北京的时候,年龄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十二三岁。“家长和孩子们是一起过来的,一见这简陋钢板房的住宿条件,不少家长当时就要走。”张冬平说。

  身为球队中唯一一名全职教练,年近花甲的张冬平,需要负责每一个孩子的各种大事小情,天天“压力山大”。夜里开车带队员去医院的事没少干,而有时队员受伤,“挂号、找专家很多时候都是靠个人关系。”

  作为曾经带过男足的教练,张冬平不想谈自己现在的工资收入,“一说都是泪啊。”然而,深知女足难处的他,却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带到了队里,同吃同住同训练,“我觉得足球场上能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让张冬平感到欣慰的是,时隔8年,中国女足重回世界8强,社会对女足的关注,重新沸腾。在赞助商和组织者助推下,中国女足最高级别的女超联赛今年正式推出,赞助商的投入达到“千万级别以上”。

  陆煜认为,现在是发展女足的好契机,只有更多女性参加到足球这项运动中,使得女足运动更加普及,才能从根本上提升女足的社会关注度,使女足走上可持续发展之路。

  然而,担心也不是没有。刘爱玲说:“1996年奥运会和1999年世界杯我们两次获得世界亚军,都曾有一段时间很受关注,关注女足的生存状况,关注女足后备力量,但都只持续了一阵子,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大改变。现在女足重新热起来了,但也要保持冷静。”

  前途与“钱途”的迷茫

  “我们除了踢球啥都不会,今后还能干什么”

  “给家里省钱,就相当于挣钱了。”王喆说。对于每个月几百元的补助,她跟队友们都觉得“够花了”。

  “四五年前,我们也和现在二队的这些小队员一样,无忧无虑,也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事情。”20岁的蒋婷婷如今在河南女足一队效力,同其他队友一样,深受过低的待遇问题困扰。

  获得体育局的正式运动员编制,被球员们俗称为“转正”。河南一队中,“转正”后的球员待遇稍好,但最好的也不过每月2300元的工资,外加最多800元的补助,且补助金额因人而异,未“转正”的一队队员每月仅有650元的工资。

  女足教练们的待遇也不高。河南女足二队主教练汪震旭从事女足工作30多年,目前月工资不到5000元,“没办法,几十年,离不开了。”

  与微薄的收入相比,更让姑娘们担忧的是将来的出路。“我们除了踢球啥都不会,今后还能干什么?”崔亚珍的疑惑,代表了全队姑娘们的担忧。一些女足队员的家长坦言,“足球毕竟是吃青春饭的,虽然当着孩子面我们也讲‘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要坚持走下去’,但背后最担心的还是孩子未来的出路。”

  退役后到河南省足协工作的秦丽娟,曾是河南女足的优秀队员,2000年曾入选国家队,后因伤退出。“我以前的队友如今做什么的都有,干保险的,卖彩票的,做健身教练的……”

  对于年龄大一点的姑娘们来说,感到迷茫的不只是未来的工作。目前河南女足一队中,还没人有男朋友。“不是球队不让谈恋爱,而是谁会喜欢我们这些女汉子、大粗腿呢?”“而且我们是半封闭管理,哪有时间搞对象啊,总不能每天都对着手机说‘我爱你’吧。”

  “我现在最拿不准的,就是队员们的思想。有人可能昨天训练还好好的,今天就说不踢了。”门文峰说,上届全运会结束后,河南女足一队二队合并,最多时达到38人,现在只剩下29人,“有些正处于当打之年的好球员也不踢了,很可惜。”

  对此,曾担任女足国青队主教练,现为陕西女足青年队主教练的高荣明表示认同,“我们很多优秀球员在二十六七岁的女足黄金年龄就选择退役了。人家呢?美国队的瓦姆巴赫35岁,日本队的泽穗希37了,都还在踢。”

  高荣明认为,青年队的队员都很努力,除了想踢出好成绩外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拿下国家一级运动员。“按照目前政策,成为一级运动员,相当于一条腿迈进大学门槛。不过,大学毕业后还能坚持踢球的就很少了,比例可能也就10%。”

  几位接受采访的河南女足一队队员并不讳言,自己虽是河南师范大学的学生,但平常多是训练,文化水平有限,就业面窄。20岁的张喆对此深有体会,不久前,尚未“转正”的她为了追求更好发展而离开了河南队,但步入社会之后发现,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远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现实的残酷外加球队给予“转正”机会等许诺,她最终又选择了归队。

  “听说我们的工资水平,很多朋友都不相信。也有已经不踢的队友来劝:随便打份工都比我们踢球挣钱多啊,反正早晚都要重新进入社会,不如趁年轻早点开始。”崔亚珍心生纠结。

  “我们当运动员的时候踢球很单纯,就是踢好球,以后国家管分配,不会太为未来发愁。现在体制变了,女足队员踢到最后看不到出路,环境在变,心态也会发生变化。”刘爱玲说。

  功利与快乐的博弈

  “为什么让孩子学钢琴就得成为钢琴家、踢球就要成为球星”

  张冬平教练带的60名女孩中,只有两人有北京户口,一个是他女儿张萱,另一个是11岁的孙静怡。

  在日坛小学上五年级的孙静怡速度快、有灵气,颇受张冬平赏识。不过,孙静怡的父亲孙杰还在为女儿的未来而举棋不定,“虽然我一直尊重孩子的兴趣和选择,但我也从媒体上了解现在的女足队员境况并不理想,我也不能牺牲孩子将来的幸福。”

  上学还是踢球,这个问题困扰着无数孩子和家长。在孙杰看来,这本不该是一道单选题。“在美国、欧洲等女足运动开展得比较好的国家,除了少数走职业道路,大部分球员,包括一些国家队选手,都是一边上学、工作,一边比赛;而在国内,如果选择了踢球,好像就只能一路踢下去,没有回头路。”

  本届世界杯上,加拿大队的艾米丽和塞莱尼亚,平时的职业是在温哥华街头卖甜品。“这要在国内,会不会作为女足姑娘生活凄惨的事例大肆渲染?”一位跑足球的资深体育记者感慨,踢球、工作、学习本该并行不悖,而非相互排斥,踢球不是生活的全部。

  因为女儿是马丽娜一手带大的,有啥事也总爱跟自己交流。有一次,母女俩聊到了今后的出路问题。马丽娜告诉女儿其实有很多选择,可以做裁判,当教练,当老师,如果感兴趣还可以去做个体育记者,“路还是有的,但关键是要你自己走。”

  对于自己带的60个孩子,张冬平坦言,她们当中能踢出来的不会太多,“她们都是十几岁开始踢球,有点晚。”所以,平时训练时,张冬平有意识地培养她们教小孩踢球,以便将来能做教练。

  7月4日,星期六,北京朝阳区的路先生带8岁的儿子参加北京韦斯卡足球俱乐部的足球训练课,教练就是张冬平。看着儿子跟一位大姐姐一对一训练的样子,路先生不时点头微笑。“听说北京以后小升初要考足球,儿子班上很多同学都报了班。”

  “如果孩子真心喜欢足球,会不会让他长大踢球?”路先生坦言不会,“练球一是为了锻炼身体,二是可能将来上学用得上。”

  “现在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功利主义的色彩过浓。”张冬平说,为什么让孩子学钢琴就得成为钢琴家、踢球就要成为球星?为什么不能为了快乐踢球?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国内女足球员中,也有转型成功的例子。原女足国脚白莉莉,因伤退役后发奋学英语,后来帮亚足联、中国足协一些专业的足球讲师做翻译。黄璐娜、季婷等几位女足国脚退役后,在上海市静安路上开起了火锅店,营业一年多在足球圈内小有名气。

  不过,像白莉莉这样成功的例子还不多,很多女足队员不踢球后的境遇还不太理想,这也不能怪球员。长期以来,国内的专业化训练体制,更重视“体”而非“育”,很多运动员的文化水平不高。崔亚珍说,自己也考虑过退役后去当名教练或学校体育老师,但一想到还要考从业资格证,又不免心里犯怵。

  一次为漯河某学校的足球教师培训的经历,给汪震旭留下深刻印象。“那所学校的校园足球在全市都算开展得很好的,但足球老师基本是‘门外汉’,我的队员们去当老师完全没有问题。”在汪震旭看来,校园足球教练缺口大、专业队员出路难寻,这其中的壁垒若能打破,将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推动足球运动的发展,2009年起开展的校园足球贡献颇大。曾任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的陆煜表示,“目前校园足球亟须高水平的教练员,我觉得给爱好足球的青少年当教练,女孩特别适合。对有专长的运动员在考取资格证方面是否可以给予一定政策,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有专业人士认为,竞技体育本身就风险大,成功者属于极少数,必须兼具天赋和后天努力。踢球的目的,主要应是享受足球带来的快乐,而不是成为球星,踢进国家队、捧起世界杯奖杯。

  待遇、未来,在这个夏天都暂被搁置一边了,眼下,贾钰润们最念兹在兹的,就是世界杯了——

  中国队角球,球到后点,李冬娜停球,横敲,王珊珊不等球落地,凌空推射远角破门!“好球!”凭借此球,中国队淘汰喀麦隆,8年后再次杀进世界杯8强!守在电视机前的贾钰润和身边的小伙伴们兴奋地跳了起来。“下次,咱们也试试这样的角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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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i二世 金币 +30 鼓励一下 2015-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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