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实际的路线大致是:贵阳 凯里 雷山(观千户苗家,住宿)—榕江(游天下第一侗寨)—岜沙—小黄村—从江—龙胜—桂林。
从凯里到西江,积雪山路惊魂,偶遇芦笙会
从贵阳到凯里,就进入了黔东南自治州,一路顺利。过了凯里就到雷山县,雷山的西江镇千户苗寨是此行要看的地方之一。
照着路标只要翻座山就可以到达高速入口,可是这座山可没有地图上那么轻松。海拔2000多米的高度,冰雪皑皑,大家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随着海拔的升高,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后来干脆是白茫茫一片。一边悬崖,一边峭壁,连续180度的拐弯比比皆是,接近山顶时,在那连续拐弯又狭窄得不可想象的地方,头车依然将车开的飞快。坐在副驾的花花说,她在享受着窗外美好风景的同事,承受着巨大的惊恐。车经过一处冰冻堆积而成的高地路面时,能瞅到的就是侧窗外近在咫尺的悬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呲牙咧嘴的大气都不敢出。
没多久上了高速,再在凯里下高速。不久,我们路过了一个芦笙会,看着那么多漂亮的姑娘穿着隆重的民族服装,在那小小的晒谷坪里,随着中央那四个中年男子的芦笙优雅地跳着她们自己的舞蹈,我们忍不住停下车来。
这样的场面,我与太阳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人追着她们拍着片片,而花花,小桃几个人则加入了舞蹈队伍,霏霏则忙不迭地拍着她的DV。时间在不知不觉地过去,阿天喊我们启程赶路,我们只好恋恋不舍的回到车上。
由于路滑难走,车子一直挂的一档,油表迅速下降,可路边油站却没油,大家除了担心车车从雪山上滑下来,还担心没油车子跑不动,好在翻过一个山头就看到对面山头就看到对面山上木屋林立,西江到了。
千户苗寨亲历传奇,狂购苗银
西江1285户苗家的木质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相叠,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由于聚居着众多的苗族人,被誉为“苗都”。在这层层叠叠、高低错落的苗寨深处,不知隐藏着多少的传奇和神秘。
西江山寨有条主道,所谓主道,就是稍微宽点的石梯路,一路上不断的看到三三两两的孩子,或独自行走的妇人,手里提着大块猪肉,或活鸡去走亲戚拜年,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童年的往事。
顺着这条路上去就到了苗王家,苗王应该是世袭的,现在的苗王是山下一所小学的校长。路边还有一棵笔直的树上挂着:守寨树。我与小桃飞狐几人一路逛到那的时候,正见一女子抱着孩子在喂吃的,我想那一定是守寨的女人了。
雪灾太过严重,这里一直停电导致不能辗米,只能吃面条过年。好容易找了家饭店吃饭,饭店老板给我们上了份扎实的腊肉火锅,给我们连连上了几盆青菜和海带,饭更是管饱。阿天说,这个火锅,不管饭店老板说怎样的天价,我们都付,哪怕是200块。可买单时老板说,250!
西江有远近闻名的银匠村,苗族银饰制作具有极高水平。我忍不住买了手镯耳坠又买项链,一买再买,惹得小桃笑我“看到苗银就两眼放光”。不过她也好不到哪去,拿着商店里的苗饰臭美的戴上让我给她拍照留念,当然,我也不会错过了,嘻嘻。
榕江县,古榕群里抛弃时光
从西江出来,下一站为榕江。开始我们按原路返回雷山,再从雷山去榕江。只是大家的车子里油都不多了,来时一路问来,加油站都没油加,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但已管不了那么多,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翻过雷公山,还得再绕几座山才能抵达榕城,好在下山不远,我们的车子找到了加油站,但没想到的是,出加油站不远,一块大牌子就挡在里路中间,“前方冰冻,车辆绕行”。是进是退?当下我们心里就没底,几个人一商量,走,走到哪算哪。用太阳的话说就是,“走不通了再调头”。
这就是自驾的好处,自由灵活,也因此我们才得以看到最美丽的漫山遍野的玉树琼花,还有那瞬间凝固的冰瀑,最美丽的是那层层叠叠的雪中梯田了。而不时下车推车的经历,更增加了旅途的欢乐。
我们在晚上八点多到达榕江县城。考虑到一路冰雪封路,决定留宿榕城。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去榕江的古榕群。从榕江县城出来的路上,沿途不时可见几人才可合抱的大榕树,不愧是以榕树命名的县城。
进了古榕群,一条上面绘满各色故事的长长的走廊连接着一座高高的侗家鼓楼,鼓楼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坪,再过去就是一色的古榕在沿河而生,树下的河水很清很静,几艘小船静静地泊在水中,一条长长的小石垒就的码头上,有几位桐家的大嫂在浣衣洗菜,鸭子们已感受到了春江的水暖,三三两两地在她们身边游曳,这在上海是不能想象的场景,有点像江浙一带的水乡古镇,却又更多古朴,仿佛时光没有流经过这里。
沿路出来,座座木楼的厅堂内人们正围炉而坐,一个个火锅热气腾腾,香味四溢。见我们从门口经过,便热情地邀请进屋坐坐。此情此景多年没有过了,我仿佛回到童年的外婆家。
途径珠江源头,岜沙村探秘
从榕江出来,一路开往从江。从江在小黄村和岜沙两处景点的交际处。去岜沙与小黄江都得从从江路过。
这一路再没看到雪的踪影,天气也越来越暖和,春的气息越来越浓,路也越来越好走,领队的车子一路狂飙,迅速的把后面的车子甩的老远。要不是看见旁边提示:保护珠江源头,保护水资源。他们停下来拍照,大约要到岜沙才能与之汇合了。
珠江源头水并不深也不急,但水却极清,清幽幽地让人想去亲近。静静的江面上泊着许多渔船,微风过处河水泛起了微微的波浪,在水波上小船轻轻的摇晃着,而那些成排成排的鹭鸶们,这会都在阳光下悠闲地或梳理着自己黑色的羽毛,或与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又或东张西望地引颈顾盼。河滩上有谁家的渔网也在微风中荡漾,孩子自由自在地在河滩上玩耍。春光里河堤上的田地里油菜花已灿烂地开了,看得我们心里也灿烂起来。
穿过从江,上山,就看到岜沙的旅游招牌,在我们心里,这是个非常古老,非常神秘的地方。
岜沙男人非常重视他们的发髻,发髻在岜沙苗语中称为:“户棍”,是男性装束中最重要的性别标志—剃掉男性头部四周大部分的头发,仅留下中部盘发为,并终生保持这种发式。岜沙妇女着装也极为精美,衣裙上古香古色的刺绣图案,配以银项圈、手镯,十分耀人眼目。我们下得车来,人们对我们这些人见惯不惊,孩子们三五成群地悠闲自在地打闹嬉戏,女人们聚坐则在门前的阳台上暖阳里专心至地做着自己的针线。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不论男人与女人,大人与小孩,还是梳着他们特有的发式穿着他们与众不同的服装。
小黄村,侗寨里听对歌
从岜沙出来,我们再次穿过从江县城,向小黄村驶去。
小黄村位于黔东南州从江县高增乡境内,又被公认为“大歌之乡”。因为这儿的人们不仅人人能歌善舞,而且还是侗族多声部音乐——大歌的发源地。小黄村内有许多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层次的歌队,且各有成就。去小黄村的路虽然没有冰雪封路,但泥泞狭窄并不是很好走,好在天气已出奇地好,一路上看到侗家人三三两两地向前行走,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直到赶到小黄村头,才知道,人们是去赶歌的。
我们到的第一个侗乡叫下寨,那是一个山窝里的寨子,寨子里正在唱戏,那是寨子里自己人演,自己人看,演的投入,看的也投入。无论看的还是唱的都穿着自己独特的民族服装,那些孩子们更是身上挂满了银饰,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非常惊奇,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拍下来,直到领队打我电话,我才知道应该走了。
出了下寨遇到两个来自上海的单车骑行者,在我们会车的当口,停车让路的他们对我们说,快去吧,那边正在对歌呢。于是,我们兴致勃勃地赶往小黄村。
车到小黄村,看到的景象真的太激动人心。村口,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身着节日盛装,孩子们身上挂满银饰。走近鼓楼,那鼓楼外面,已有很多年轻女子坐成一排正在唱这歌,她们有的手中抱着盛装的孩子,有的女子那么美丽动人,歌声更是让我听的痴了。女子们对面是一排衣着简朴的男子,女子们唱完,他们接着唱,他们唱的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却感觉到那么地美妙。
进入鼓楼,场面更是惊人,如此多美丽的盛装妙龄女子,围坐在鼓楼中央的篝火边,尽管篝火的烟雾熏得人眼都睁不开,可她们却有如大家闺秀般一个个端坐着,动的只有她们那好看的小嘴,我们这拨闯入者目中无人地狂拍着,她们却视而不见地对着歌。
离开鼓楼,以为这就是要离开小黄村了,可是,走了几十步,又是一个鼓楼!这里唱歌的一边是小媳妇(很少有装饰品),一边则是孩子。我们去时,正式孩子们在唱,那么小的孩子,她们的和声唱得如此曼妙,我几乎忘记拍摄,心里直想要带个孩子走就好了,直到大伙说“你还不拍我们要走了”,我才慌忙地端起机子。
小黄村这一天是我们的黔东南之行中最让我激动的,我相信也会是最难忘的一天。在返程的车上,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再到这里来好好地住几天。
开夜路,临河两米急刹车
从小黄村出来,按原路返回从江。到从江已经是晚上10点了,乐观点估计在凌晨2点可到三江。可一出从江就发现不对劲,路况之糟前所未有,崎岖山路,九拐十八弯,到处坑坑洼洼,不时会有石子蹦起敲打在车身,还有水牛跪在路旁睁着闪亮的眼镜瞅着我们这几部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太阳对后面的车说:在GPS里没有这条路!还继续走下去不?谁也不想放弃,于是继续走了下去。
是山路就会有拐弯,人生不就是有很多拐角吗?又有谁知道拐角的前面是惊喜还是惊险。我们以70码的速度往前奔驰着……又见拐角,拐角过后前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突然一脚急刹,车子停了,车距离黑暗之处不到两米,太阳惊叫“那是河咧!”
一条柏油路的尽头不是墙,也不是小路,竟然是河,什么标识也没有,更别谈什么遮拦物了,如果我们车速再快一点点,如果太阳反应再慢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黝黑的河面焕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像在炫耀什么。后面的车还不明白原因要赶超我们,太阳对着对讲机大吼一声,“前面是河!”
返道,上车继续前进,终于在夜里三点到达三江,找宾馆住宿。第二天睡足觉,直接去龙胜。
三江到龙胜的路非常好走,而且路边风景如画,就连天空也非常配合的湛湛的蓝,心情真是好极了。
龙胜的梯田很壮观,但我们去得不是时候,田里还没有灌水。那一层层宽度不等的梯田,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脚。让人不得不感叹人力积累的强大。看过梯田,下一站就是桂林,一路飞奔,顺利到达最后一站,桂林。
在经历了几天山路惊险,看过了迥异于都市的色彩斑斓之后,我们在桂林彻底的休闲了下来。晒着冬日的阳光,看着漓江水流淌,脑子里放映的还是这几天以来的画面。黔东南,我还会再来的,我在心里这样说。
素手红笺是在春节期间去的黔东南自驾,刚好遇到大雪,给旅途增添了惊险和麻烦,但同事也增添了乐趣和谈资。贵州在中国西南部,夏天比较凉爽,所以在冬天以外的季节去又另是一番风味。自驾就是有计划但又不拘泥于计划,随时改变,随时发现旅途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