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的师傅菩提祖师，是个神神秘秘的人物。关于他的来历，争论纷纷，有说佛教的，有说道家的，等等。争论来争论去，谁也说不服谁。
其实，没必要去争个明白，因为菩提祖师是作者的一个抽象人物，一种象征符号。
作者借用这么一个人物，来说明孙悟空文化传承的特点，也即儒释道合一，理在儒，法在道，心在佛。即：
——儒，是根本的天理。道，是变化无穷，无所不能的法术。佛，是自我约束的内心。
所以，小说存在儒家推崇的等级社会秩序，而道家的法术极其高强，甚至无所不能。之所以佛在法术上有所作为，并非因为法术高强，而是因为别的原因，下文有有关的解释。
菩提祖师对孙悟空的教授，从儒开始，继而是道。而佛，则不是菩提祖师所传授，是孙悟空后来取经路上自己修行的。菩提祖师之所以给孙悟空取名悟空，是希望孙悟空以后能够自己悟佛，而不是师傅传授。
孙悟空离开师们之后，无法无天的行为，表达了作者对中土儒道的不足之处的看法。儒，以上为尊，缺乏平和，杀伐之气甚重。道，法术高强，但缺乏主观的制约，一旦失去自我控制，必将为祸人间。
而佛，提倡平和，提倡自我约束，是对儒道不足之处的弥补。
当然，从今天的角度看，自我道德虽然很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法制。这是后话，不表。
但佛也有其缺陷，只注重心，而不注重术以及理。
无能的唐僧，就是代表。其心可嘉，但妖魔不辨，更无本领。他不明天理，于世事混沌不明。
当初孙悟空大闹天宫，天宫本可以将孙悟空灭了，这实际上不废吹灰之力。但天宫没有这么做。原因在于，肉体好灭，顽心难纠。封建统治者头痛于刁民的治理。刁民是杀不绝的，杀伐是不得已的办法。孙悟空在老君炉里没化灰，是老君王开一面，希望孙悟空通过这次惩罚能改过自新。但是没用，孙悟空反而变本加厉，更无法无天了。
由于儒道都缺乏修心治顽的方法，所以请来了如来和观音。并非佛的法术高于道，而是在心性的修炼上高于道。
孙悟空成佛，是孙悟空自己修行的，这很重要，虽然孙悟空得到一些外来帮助。
这是菩提祖师的象征意义的所在。
当初如来，就是在菩提树下苦修，最后成佛的。
而菩提祖师，对信徒并不限制，任何人都可以来听讲。这实际上在说，任何人都可以在菩提树下修行。也就是，心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可以自我修行。
中国的传统文学，往往有一个抽象的内在。
不能简单地从故事的具体内容，去直观地判断它的内在。要想从故事表象中剥离出内核，很难。
比方，对水浒中女性故事，不能简单看其暴力血腥淫秽这些招人眼球，撩拨神经的表象，其内在是宣扬红颜祸水，男权主义的封建教条。
同样，红楼梦中的女性，并不是真正的女性，而是用女性来写男性。是一种抽象的象征投射。各个女性的故事，就是当时封建知识分子的故事。清朝时的封建知识分子，一方面是社会精英，如小说中的贵族一般，同时又是统治者的奴才，身不由己。小说中各个女性的命运，就是如此。
三国中女性是个点缀，但也有女色误国的封建说教。貂蝉坏了一对父子，孙尚香让刘大忽悠乐不思蜀。
今天额怎么了？额不写荤，额也不贴黄。难么额神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