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一道斜坡下去是一条大路,应该说这里是不能够练车的,所以斜坡脚竖一牌子:此处禁止练车——某市公安局。但我每次上班经过这儿,从来没有看到这块牌子起什么作用,这里总有车在练坡道起步,今早竟然坡上串着两辆车在那里忙活。类似的牌子我看到过很多,如“此处禁止吸烟”、“禁止吐痰”、“禁止小便”、“禁止练车”……但效力有多少呢?越是禁止做某事的地方恰恰存在必须做某事的必要。那些牌子嘛,挂在那儿竖在那儿好了,没必要和它理论,只管做就行了,因为那块牌子是没有什么公信力的。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只管无视它的存在就好了。
没有几个人相信尊重权威,因为很多现实的历史的教训都教育着死去的活着的人,权威并不能代表公正;没有几个人相信规则,因为似乎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在处心积虑地改变着规则。久而久之,就出现这样的怪象:规则放那儿吧,大多时候不必要遵守。规则成了摆设——你说它没有吧,它却明明写在纸上,挂在墙上,印在书里;你说它有吧,但往往发现真要它起作用又是何其的艰难。有时候出现的现象和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错的,不对的,不应该的,但要纠正的时候,即使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理出个头绪。很小的时候看过一则寓言故事:几只动物在拚命地拉一辆车,车上载满粮食。天鹅往天上飞,乌龟往水里游,羚羊往草里拽,……结果自然只有一个,那车是纹丝不动。原来,它们各自把各自的利益和愿望当成各自的行动方向,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我们永远不能够否认个人利益的存在,如何平衡无数个个人的利益呢?那就要用到一个公平的规则。规则是方向,是车道,是红绿灯,是国家、社会、个人正常运转和生活的保障。不要试图改变或者违背它;没有了它,社会便如同一堆乱砖。我们愿意住在按规则砌垒而成的高楼大厦里,我们不愿意生活在一堆乱砖上。
这让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在德国慕尼地区黑森林的一个墓碑上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二战期间的一个冬天,几个德国人为了躲避战争来到森林边。天气寒冷,他们需要生火取暖,自然而然,这几个德国人来到森林准备砍一些树生火。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发现森林边上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没有当地州政府的许可,任何人也不得砍伐森林里的树。看到这个牌子,这几个德国人只得悻悻地回去了。当时因为战争,州政府早就无法正常运转,换一句话说,州政府不存在,也就无法得到许可。这几个德国人只得望树兴叹,由于天气实在太冷,结果他们全部被活活地冻死了。
我们呼唤权威和规则!我们呼唤尊重权威和规则!我们更呼唤值得尊重的权威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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